第29章 幻道无疆（2/3）

起，面色苍老的自己崩碎成无数碎片。

一种怅然若失之感顿由心生，好像一拳之下，顾凡碎了自己的未来！

眼前迷雾搅动，一座座高楼大厦拔地而起，一张张或是熟悉或是陌生的面孔，充斥视野。穿着现代服饰的教授，梳着清朝大辫子的顾远，穿着大红汉服的公孙兰，顶着两个脑袋的石之轩，一个个都那么真实，甚至连看向顾凡的眼眸中的神色，都带有原身的感！

幻觉？若这就幻术，那这幻术也太过低级了！

顾凡很早就接触过幻术，清末世界的本武者，大明江湖世界的无花，隋唐世界的祝玉妍，可他们无论武功高强与否，始终未曾脱离以感知迷惑施展幻术的阶段，声光嗅触，或是直接扰，或是以神影响。

凭着顾凡现在的神能力，轻易就能做到这种程度，不过信都能够将他心底所想勾勒出来，却也不凡。

顾凡张一吸，世界坍塌，众生悲鸣。等他回转神，身躯已经被一个中年的自己手持一杆血色长枪穿透，血海滚滚铺面而下，尸山座座拔地而起。鼻之中已经多了一浓郁的血腥味，好像正在咀嚼着生的血。

“以我的杀气来杀我，你怕是忘了，它们终究是我的！”顾凡喃喃，身形消散，血海沸腾，尸山重组，一个顶天立地的巨大骨架，身上有血色瀑布飞流直下。

“欺骗感知，搅动神，这只是最简单的幻术。你想要学我的幻术，必先明了这个阶段。”

“你会这么好心，若是肯好好出来，我也无需对你施展夺舍之法！”

所谓夺舍，是以灵魂占据对方之身体。本为逆天之事，罕有为。先不说此举很容易被反制，落一个身死道消的下场，就算夺舍成功，也不见得能够继承他的全部记忆，单是对方的记忆片段，经历的生活点滴，都可能将夺舍之的神魂冲击崩溃。

顾凡这类以灵魂夺取灵魂记忆的做法，其实严格来说只能算是搜魂！而且是最痛苦的搜魂之法，非但被搜魂之痛苦，施法之同样痛苦！

因为它本身比夺舍也不遑多让。

修行者经历丰富，寿命悠长，百多年经历在短短一瞬之间出来，其中蕴含的庞大信息流，非但能把修行者自己掏空，也会把施展搜魂之法的冲击成白痴！看见的，听见的，嗅到的，感知的，梦到的，一切的一切都会形成信息，都会向着施术者灌输！

若非顾凡掌握的搜魂秘法对通幻术的信都无用，他也不愿再经历一次这样的痛苦！

“夺舍”卢迅速而突然，主要便是因为卢的脑海之中便是一座卢城，顾凡闯过他的阵盘，自然能够轻易击穿他的神防御。纵然神魂不灭，单是吸收卢修行相关的画面和声音，顾凡还是被痛的死去活来。

此时故技重施，难度成倍增加。一来是信都的脑海防御比卢更奇诡，另一个原因便是，沉寂在脑海之中的来自卢的画面和声音，无数次和来自信都的信息织碰撞！

庞大的顾凡呼气成风，将那持着长枪的中年自己一气吹散，迷雾消散，无数自己消失，顾凡眼前多出一面镜子，镜子之中是无数个镜子，无数个自己。

这是一座镜子构成的迷宫，不辨方向，不知上下！

“未有师尊授意，法不可轻传。不过你想学，我身死在即，能得到多少，自然看你造化。”

“若这便是你视若珍宝的幻术奥义，说实话我还真有些看不上眼！”

“此阵法乃是我师父所设置，出了阵法，自然能看到你想要的一切。”

“阵，并非只有找到正确的路一个方法，我完全有能力将之碎成空！”

顾凡一指捅向面前的镜子，镜子中的自己同样伸出手，两指相接，顾凡身形一震，那镜子中的自己崩解，面前多出一片空白，可随着他迈步，背后空白消失，那面镜子重生了！

“除非你能够一举碎所有镜像，可如此一来，我识海碎，你什么也得不到。否则，你只能按照规则，找到走出这阵法的唯一道路。否则你将终老于此。”

“卢的幻阵确实不如你！”顾凡闭目，念飞速转动，在脑海中飞快翻阅来自卢的修行画面，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他纵然能够看以特殊眼眸看透灵力线条分布，可不懂其中诀窍，也是难以阵！

“以假真，隐匿形迹，这只是最简单的幻术。强大的幻术能够以假换真，无形搬运。就比如我刚才用虚假的你，换出了你藏心底的记忆。你知晓的那个《道士种梨》的故事，便是道以幻术换了卖梨汉子的车辕和梨子。但此种幻术算不得极致，境界甚至难称上乘。

幻术之道，浩瀚如烟海。若是强大到一定地步，便能虚实不定，穿墙遁地，腾云驾雾亦是等闲之事。我师兄伤你的招数，已经窥到此等境界，我在幻术上的造诣更高于师兄。

一念动，则幻境重重，其中真假，存乎一心，者如坠回，非大意志大信念，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