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水底鏖战惊邪王（2/4）

石之轩的隐秘，少有知，可石之轩觉得顾凡知道并不奇怪，就如同他曾听到顾凡和石龙点评天下武者一般，好像顾凡天生就知道许多不知晓的隐秘。

石之轩面色微变，手指猛地握紧，他看到顾凡颅折断掉落，而后在水的浮力下飘远，可他心底的不安却始终存在，他的身影渐渐淡化，转瞬之间出现在三丈之外，水流激，尘沙飞扬，他双眸凝重的盯着水底模糊身影，心警钟一声又一声敲响！

预料之中的反击并未出现，手感不会欺骗自己，可感知更不会欺骗自己，危险来自何方？

石之轩打起十二分神，终于发现一丝不妥，那里血红色丹丸已经完全溶解在水中。

江面上的殷红像是受到什么吸引，正如乌云盖顶一般压向江底。

江水逐渐清澈，可莫名出现在江水之中的一道道红色丝线，却铺满整个视野和感知范围。

它们像是拥有生命一般，蠕动着相互织，组成一个巨大囚笼，不断收缩挤压着空间！

那丝线上有着磅礴的生机，让站在水中的石之轩感觉神为之一阵，紧接着那生机转换成死气，仿佛这一刻江水都失去生命无法再进行流动，大地都失去了律动！

因为碧秀心之死而始终无法圆满的不死印法，竟然在此刻重回巅峰。

生死之力在体内流转，恍惚之间，石之轩感觉自己的心境和真气都有十足长进，这一刻天地都变得清晰，他能感受到水底的每一粒砂石在水流中的运动轨迹，他能感受到灵气流动聚合分散。

天地再也不是单纯的天地，自己也不再是单纯的自己，自己和天地合二为一，随时能够借用天地之间最磅礴而又神秘的伟力，让它们为己所用，让自己再无真气涸之顾虑！

大宗师之境！

石之轩不止一次体会过，却又不止一次退出的境界！

神的升华，真气与天地之力的融会贯通，这种感觉妙不可言，仿佛刹那之间自己已经化身天地主宰，主宰亿万众生的生死！

宗师高手很难被杀死，是因为宗师已经初窥天地与体之间的奥秘。

能够借用部分天地之力。

而大宗师之所以比宗师更为强大，便是因为它更近一步，随时能够身融天地，身之所处便是天地！

两者之间差的不只是真气够不够纯净厚，还有对天地对武道的刻感悟！

若说对天地对武道感悟，石之轩在当世已少有及，可正是因为他神上的创伤，让他始终无法卖出最后一步，一善一恶两个格相互独立，无法统一神境界，而又相互掣肘，这是他为何非要得到邪帝舍利的原因！

踏足大宗师了么？

石之轩心里提不起半点高兴，到底哪里不对？

这不是顿悟，也不是厚积薄发，大宗师之境就这么轻松度过，稍微有点武学常识，就知道这不可能，可很少有能够在这种况下保持理智，而不被成为大宗师的喜悦冲昏脑！

石之轩智慧超绝，早就觉察到江底的诡异，怎么可能被轻易迷糊住？

手掌摆动，身形旋转，一个旋涡迅速成型，以石之轩为中心向着周围缓缓扩散，他的视线透过旋涡看向顾凡，双眸之中一片空，那颗顾凡站立的石块仍在，可被他摘下的颅以及属于顾凡的无尸体，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明明周围一切都在感知之中，可对于顾凡的尸体是如何消失的他却没有丝毫察觉！

危险不是来自愈发靠近的红色丝线，而是来自顾凡！

石之轩心一凛，他恍然想起自己看到那枚血色丹丸的感觉，也知道为何出现眼下这种景！

红色丝线确实存在！

石之轩无比肯定，他在江底潜伏良久，始终觉得有些不对劲，直到此刻他才明白，那些被顾凡杀死的，尸体早已随着江水飘远，可江面上的殷红始终停留在顾凡周围，血早就该被江水稀释冲走！

原来，密不透风的网，早就为自己准备好，而自己还想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关闭感知，闭上双眼，以最本能的感知去观察，江水旋转带来的挤压感，无法换气带来的窒息感，被野兽死死盯住的恐惧感，五味杂陈，都从心底升起，连带着本来在眼中清晰的世界又渐渐变得浑浊，提升到大宗师的境界缓慢回落。

江面上出现一个旋涡，越来越大，让正剑拔弩张的后祝玉妍和王通等都为之侧目，附近的小舟和碎木片被旋涡吸引，快速向内靠近，接到祝玉妍眼色的婠婠轻轻点，翻身落江水之中。

这是什么？婠婠看着布在江底的红色渔网，浑身汗毛炸裂，像是被一把攥住了心脏！

她隐约看到两个相对而立，其中一正是本该被师父一掌打死的顾凡，而另外一个竟然是她师父心心念要杀死的大仇邪王石之轩！

他怎么在江底？他们这是在手？旋涡是石之轩的手段，而红色巨网是顾凡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