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医者见猎未心喜（2/3）

我以内力温养三天，加之我特制的秘药，便可取线祛疤，不留任何痕迹！就算把这一双耳朵撕下来，也不会有看出这是一双‘义耳’！别不能，连我自己都不能！完美！”

鬼医此时方才将带血的手指搭在无花寸关尺之上，他微微点动的脑袋猛然一滞，半睁的眼睛顿时瞪的溜圆，配上他苍白脸颊，当真是异常骇。

黑衣蒙面握住刀柄的手紧了些，手心多出一层汗，“内伤很严重么？”

自己内伤当然很严重，可还不至于让鬼医如此惊讶才是！无花自床上坐起，摸了摸脸上皮面具，沙哑着嗓子开道，“还请前辈明言。”

“你身体可有不适？我在你体内感受到一异样气机，它正在迅速恢复你的伤势。按说它该随着伤势减弱和逐渐消散，可它一直在壮大，而你的伤势也在恢复，天下间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存在？我想不出，或许与你修炼的内功有关系！”

“未曾感到不适，身上内伤确实在快速恢复。这不是一件好事儿吗？”

“我亦不知，你能不能在‘鬼屋’之中多留几，让我好好研究一番？”

“咳咳，还是先帮他换了手臂吧。”无花略过话题，指向黑衣蒙面。他在江湖上消失三五天还能说的过去，可若是多留一些时，怕很多事不好解释！

半之前，千里之外的开封府城，三个骑士，四匹马，五个，沿着城门进城中。

开封府城并未因为江湖的打打杀杀而凋敝下来，反而愈加畸形的繁荣。

江湖豪客，豪自然不会惜财。这些时，最繁荣的便是医馆，最悲惨的也是医馆！赚的最多，挨打最很，这是绝大多数医馆面临的常态，可这绝不包括杀名医平一指的医馆！

杀名医平一指的家就在开封府，他本想躲开这个旋涡，可平夫却觉得这是一个赚钱的大好机会，所以他只能在旋涡里不停打转，这几他过的颇为悲苦。或者说，他总是悲苦。

多少次刀剑架在脖子上，顶在胸上，平一指愣是梗着脖子瞪着双眼，不曾低一次！将刀剑架在他脖子上顶在他胸上的江湖豪客，或是立刻低道歉，变威胁为苦求，一掷千金买平安。或是已经成了葬岗上被野狗啃食的腐烂尸体。

医一，杀一，医杀一样多；杀一，医一，蚀本生意决不做。

匾额如是写，平一指更如是做，更改不得一丝半毫！救谁，患者或是其亲属说了算，杀谁则存乎平一指一心，或者说存乎平夫一心更合适一些！

平一指没有神医白曹生的名，没有毒医的手段，没有鬼医的神秘，没有梅二先生的豪，可他有着自己的怪癖。来不来，他从不缺少病号；治不治好，你一定要守规矩！

陆小凤看着这个矮胖子，悄然咋舌。平一指脑袋极大，下雨天不打伞淋不湿衣服的那种大，生一撇鼠须，看起来形象十分滑稽。十指粗如萝卜，偏偏灵活至极。奇也怪哉！

平一指夫立在他身后，高高瘦瘦，三十多岁年纪，方面大耳，眼窝陷，脸上没有半点儿血色，看从来不用正眼，偏偏眼窝较，余光看又颇为费神费力。这样的高傲让看到便想发笑，可却偏偏绝对不能发笑，因为谁都知道平一指惧内！

接过千两银票，平夫喜滋滋的离开，连一杯茶水都欠奉。

讲明自己的规矩，平一指一时没想到要杀谁，便把这个账记在小本本上，开始切脉。

“失魂症？嗯，切其脉象有力，观其神色惊惧。三魂不稳，七魄动，可魂魄本就是虚无缥缈，不在脉象之中，不存医理之内。此乃不治之症，若是知晓其失魂之因，或许还能以针灸辅助，以言语激励其意志，现在你们一问三不知，治不好，换下一个吧！”

李寻欢温声问道，“这……平先生，当真没有办法么？”

“反正我是没有办法！或许白曹生有办法，你倒是去找他啊！废话真多，看在银子的份儿上，”平一指用毛笔在小本本上划掉铁传甲的名字，又笔走龙蛇在纸上写了个方子，“给你个安神养魂的方子，聊胜于无，能不能醒全看天意。下一个姓甚名谁，谁负责杀？”

“顾凡，顾命不凡首尾两字。他西门吹雪负责杀，保证让你满意就是。”

脑袋大，五官比例相对也更大一些，平一指铜铃双眼一瞪，颇有威势，“杀谁我说了算！顾凡，原来他就是朝廷通缉的顾凡，跟画像上差了那么多，我就说朝廷那帮画师都是白痴！西门吹雪了不起？让他去杀白云城主叶孤城，他能杀得了？”

“咳咳，先看看病症，若是不能医治，谈这些岂不是还早了一些？”

“什么意思？那铁传甲失魂症乃不治之症，什么叫不治之症知道吗？你把白曹生拉过来，他若是能说治好，小老儿把这条命卖给你！不相信我医术，你嘛把他送过来！”

“你要把命卖给谁？问过我意见了吗？”后门布帘掀开，平夫探出脑袋，恶狠狠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