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焦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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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蓝的天空没有任何杂色，纯净得仿佛少无邪的梦境。

但看着焦黑一片的银月城城墙，文森特侯爵的脸色却有些沉。

他并不知道银月城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能从城守军焕然一新的神状态猜到——

这一仗不好打了。

就在他眉紧锁之际，银月城内忽然再次发出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没多久，他就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影站上了银月城城。

她看起来是那般的脆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

但又显得格外坚定执着，仿佛没有任何东西能折断她的脊梁。

那一道艳红的身影，就这么站在城，瞬间让整个银月城都沸腾起来。

她的每一次挥手，都会引发城内震耳欲聋的欢呼。

“那是半灵王吗？”文森特侯爵的语气中带着极端复杂的绪。

忌惮、羡慕、恼怒，甚至还有无法掩饰的占有欲……

“是的，侯爵大。”奥斯顿子爵点点，但心中却满是疑惑。

艾莎王什么时候竟然在银月城拥有如此之高的威望了？

文森特侯爵看着银月城越来越高涨的气势，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半灵看起来是不会投降，准备跟着北境一条路走到黑了。

于是，他当即咬牙切齿道：“传我军令，攻城！”

“是！”

呜——

刺耳军号声打断了艾莎王的作秀。

她秀眉一蹙，推开扶着自己的侍，伸手指着城外的方向，高声道：“我的子民们，敌已经举起了屠刀，我们应该怎么做？”

“血战到底！”

“血战到底！”

……

此时银月城内的气势已经高涨到了极点，甚至不少半灵士兵都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跟东境短兵相接，拼死搏杀了。

这要放在曾经的半灵身上，是绝对不会出现的况。

换做以前，这座城市早就投降了。

如今的半灵军队，虽然缺乏训练，战斗力或许仍然不高，但他们的战斗意志，却从未如此坚定。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中，惨烈的攻城战终于拉开了序幕。

兵聚如蚁，箭矢如蝗。

密密麻麻的东境将士，冒着箭雨，填平壕沟，冲到城墙下方，支起云梯，随即攀爬而上。

迎接他们的，是不停落下的箭矢、石块、热油。

凄厉的惨叫声和痛苦的呼号声顿时成了这片战场的主音。

那无法遮掩不停流淌的刺目鲜红，则是这片战场的主色。

半灵和东境，双方合力之下，将银月城的城上城下，彻底变成了一个血磨坊。

城墙在这样惨烈的战斗中变得斑驳起来，城尸骸累积，鲜血顺着城垛往下流淌，和城墙上沾染的鲜血混合在一起。

让曾经美丽致的银月城变得恐怖而又渗。

城下的泥土也变得松软而泥泞，上面染着一层淡淡的暗红色。

直到夕阳西下，东境军队才停止了持续一天的攻势。

无数士兵如水般退去，留下一地奇形怪状的尸骸。

这些尸骸将银月城围拢起来，恍若地狱重现间。

随即，城内城外都燃起熊熊火焰，那是战双方在焚烧尸体，打扫战场。

空气中弥漫着恶臭的焦味，闻之欲呕。

文森特侯爵见识了第一天半灵守军的顽强之后，不禁有些背脊发凉。

他完全不能理解，曾经那个孱弱无能，遇到帝国军队就立马投降的半灵去哪了？

怎么一夜之间，仿佛完全变了一个种族。

而更让他心寒的是，从那些冲上城而又撤回来的东境士兵中得知，守城的全部都是半灵，并没有类。

所以，那支黑骑军恐怕不在城内！

这其实并没有出乎文森特侯爵的预料。

如果他是柯林，也不会将一支宝贵的骑兵用来守城，而应该部署在城外，等到东境军队攻城未克，疲惫加之际再从后杀出，一锤定音。

也正是担忧这支不知躲在何处的黑骑军，文森特侯爵哪怕在挥军攻城的时候也是感觉如芒在背，根本不敢全力攻打，而要留下绝大部分的兵力防备后方。

此时的文森特侯爵，已经陷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撤军的念再次浮现在他脑海里，但是，最终还是被他否决。

他不能这样灰溜溜地撤回东境。

否则，他一辈子都将难以洗刷败在半灵手里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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