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进城（1/2）

我从河边薅了很多，又捡了一些田间地没要的秸秆，拿回到爷爷坟前开始编鞋。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编鞋我还是跟爷爷学的，九几年那时候爷爷春夏秋一向只穿鞋。

爷爷说穿鞋一个原因是为了省钱，另一个原因就是要时刻记住他的老班长。

爷爷是个老红军，跟着他的老班长九死一生捱过了长征路，当时很多战友都倒在了长征路上。

有一次，反动派追击的车与爷爷的部队越来越近，老班长把自己唯一的一双鞋给了爷爷。

战斗的时候，一双鞋作用不是一般的大，爷爷穿着它经历了好几场生与死的对决。

后来老班长因为一次短兵相接的战斗，英勇无畏的牺牲了，爷爷就把穿鞋的习惯保留了下来。

我一边追思小时候，手上动作也没有慢下来。

三双鞋被我花了好久才做好，给自己穿上一双，另外两双用一根绳子穿起来系在腰上。

身上的衣烂衫也都被我清洗了一遍，全部整理好之后，我抱着皮蛋开始出发进城。

其实这个想法从镇医院回来就有了，可是一直没有勇气去兑现。

如今窝棚也被烧的一片狼藉，家也没有了，倒不如拼一把，若是能找到工作，起码也能给夏鸿做点事。

我低看了看自己一身行，进城应该也可以了，净净的就好。

一路问一路走，穿过两三个镇，终于在天黑的时候走到了县城边上。

宽敞的大马路，一排排橘黄色的路灯，还有如同野猪速度一般的小汽车，黑色、白色、蓝色各种颜色五彩斑斓的很好看。

李晓东昨晚上喝酒的时候跟我讲了很多城里的事，让我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沿着大马路走了十几分钟，就看见一排排商铺，我找了一家小餐馆，迈步走了进去。

“我们这生意不好，去其它家要饭吧！”

没等我开，就被餐馆老板连推带攘的哄了出来。

我也没觉得有啥，对于这些什么要饭的、乞丐、傻子、神病的称呼都没有太大的抵触心理。

别怎么叫，就让他叫呗！反正我自己知道我不是傻子，不是要饭的就行。

我一连去了好几家，要么晚上吃饭的多，顾不上搭理我。要么就是不等我开，就把我赶了出来。

餐馆既然不行，那我就找找工厂的工作，李晓东说了县城工厂的工资比餐馆要高一点。

我又是一路打听，终于摸到了一家家具厂大门前。

黑乎乎的厂房，连个电灯都没有，这在里面咋工作啊！

“嘿！嘛的？”

家具厂门里走出来一个老，身上穿着保安的制服，对着我喊了一嗓子。

“那个，我是来找工作的。”

我看到老喊我，于是就回了一句。

“唉！你是哪个山沟沟钻出来的娃，黑天半夜的都下班了，你找的哪门子工作啊！”

保安老哭笑不得的拿着手电筒晃了晃我，又往我这边走了几步。

“下班？”我迷惑的问道。

“是啊！下班了，你若是找工作要等到天亮了才行。”

保安老围着我走了一圈，奇怪的打量着我。

“好吧！那我明天再来。”

我有些失望的抱着皮蛋准备走，保安老喊住了我。

“你是刚来县城吧？来应聘工作是要有体检表的，去医院体检了以后，拿到表格再来也不晚。”

“医院体检需要多少钱？”

“现在好像又涨价了，应该是三十块钱。”

“好的！我记下了。”

我听到找工作还要花钱，心中有些惆怅，我哪里有钱去体检啊！

夜色正浓，一排排明亮的路灯也照不亮远处的黑暗。

我抱着皮蛋一路上兜兜转转，闻着从来没有见过的小吃，看着一群群疾步而行光鲜亮丽的们。

原来这就是城里啊！每个脸上都写满了冷漠，匆忙的脚步从未停顿过，就算无意间碰撞了肩膀，也只是匆匆说一声抱歉，就连争论辩解的欲望都全然没有。

我在垃圾桶里找了几双旧鞋子，试了试却没有我能穿的。

于是我把鞋带抽了下来，系在一起后，绑在了皮蛋脖子里。

这样我就可以学着城里一样到处牵着狗玩了，不过我一直觉得城里牵的不能叫狗。

皮蛋滚过来爬过去，一路小跑的在前面带路，我则是手抓着鞋带漫无目的跟着皮蛋瞎转悠。

一路上见了很多城里手里牵着奇形怪状的狗，每一只狗都是无比傲娇的昂步挺胸。

我和皮蛋就一起蹲在街边看着这些奇形怪状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