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异闻【十七】第九章 谁是凶手（2/3）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欧南诺看着欧业寒，声音有些颤抖，“放开他!”

欧业寒将魏远山拎起来，将他挡在自己身前，同时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

在场的警员都同时举起了枪对着他。

“我为什么要放开他?你是警察，一定不想看到无辜的死在你面前吧?”

欧业寒咧嘴一笑，仿佛发现了什么极好玩的事似的，“如果我杀了他，你还能不能保持镇定呢?”

“放了他，你想要什么条件?”

“条件?”欧业寒大笑一声，说，“很简单，用你的命，来换他的命。”

欧南诺沉着脸，他缓缓举起手枪，对准了欧业寒，冷冷地说:“我也可以要你的命。”

“你开枪啊。”

欧业寒脸上的笑意更盛，“大家看好了，你们的欧大警官，正拿枪对着他的老子。”

此言一出，在场的警员都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不该把枪放下。

叶予西也一脸吃惊地看着欧南诺，不知所措。

欧南诺咬着牙，没有说话。

欧业寒看在眼里，笑着说:“你不敢开枪对吧?当年你把我送进神病院时，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

欧南诺只觉得中一阵腥甜，紧咬的牙关已经开始渗出血，但他依然紧闭着双唇，没有说活。

这么多年，父亲于他来说就像一块永远洗不掉的污迹，他埋在心底，从未向任何提起过。

而现在，那个魔鬼般的父亲就站在眼前，他感觉自己像被脱光了衣服示众一般。

夜风很冷，他只觉得手中的枪无比沉重，而近在咫尺的父亲仿佛突然被拉出了遥远的距离。

“被关进神病院，是你自己造的孽。”

忽然，一个清脆明亮的声音响起，瞬间将他游离的思绪拉了回来，是官月灵。

欧业寒看着官月灵，冷笑道:“那他尽管开枪，开完枪，杀父的耻辱就要跟着他一辈子。”

“该感到羞耻的是你!”

官月灵指着他，厉声说道：“你泯灭良心，不仅家，撞死发妻，现在还要把亲生儿子上绝路，他是民警察，开枪也是击毙劫匪，又何来耻辱?”

欧业寒冷冷一笑，他看着欧南诺，说道:“那来吧，我倒数10秒，如果你没开枪，我就割他的喉咙。”

欧南诺冷冷地回望着他，没有说话。

9……

叶予西也缓缓举起手枪，其他警员都瞄准了欧业寒。

7……

欧南诺用手将叶予西的枪按了下去，叶予西看了看其他警员，其他警员面面相觑，也都将枪放了下来。

欧业寒冷笑一声，轻轻将刀刃立起，对准了魏远山的咽喉。

魏远山闭上了眼睛，等待着生命的终结。

2……

欧南诺吸了一气，那一刻，他突然出奇地冷静，仿佛瞬间回到了警校练习枪法的时候，那时他总将移动的靶子，想象成父亲的模样。

而现在，父亲就在他的枪处。

1……

“砰！”

一声响，子弹瞬间穿了欧业寒的额，他的身体笔直地倒了下去，魏远山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而欧南诺的枪也从手中滑落，他身体发软地坐倒在地，随着那声枪响，他耳中传来剧烈的耳鸟。

他仿佛听到了跨年烟火的裂声，又仿佛听到母亲被车撞开的闷响，还听到了他拉着母亲逃离噩梦那夜的雷声，以及无数个噩梦中的耳光声、撞击声……

直到官月灵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轻响起:“结束了，没事……”

他感觉到被官月灵轻轻抱住，那一瞬间，他忽然觉得鼻子一阵发酸。

十五岁那年，他发誓要做一个坚强的男，从此再也不掉眼泪。

这么多年来，一直坚守着这个志向，仅仅在母亲去世时哭过一次，而现在，他却紧紧抓着官月灵的手，说:“我想哭。”

官月灵用另一只手轻轻地覆在他手上，柔声说:“哭吧，真勇士，绝不是没有脆弱和恐惧，而是即便心怀恐惧，也能负重前行。”

那一刻，欧南诺再也无法控制住那份强烈的绪，他张着嘴呜咽着哭了出来。

眼泪从他眼眶滚滚滑落，如同十五岁那个夜晚的雨，汹涌而澎湃。

……

枪，警官证，徽章，辞职信，一一摆放在副局长眼前。

副局长喝了茶，皱着眉说:“想好了?”

“想好了。”欧南诺点点。

“好了个！你当公安是你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副局长将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搁。

“你都三十多岁的了，怎么还跟毛小子一样，动不动就辞职?你还老说小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