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阉刑往事（2/2）

而还露出一丝嘲讽之色。

“赵常侍，足下是自愿宫的吗？”

赵忠脸色一变，尖着嗓子道：

“狗东西，还敢放肆！”

赵忠虽然位高权重，但阉割之事仍是心的一块痛处，常常觉得比别短了许多，

现在被当面提起，自然是面容扭曲，就要杀。

封狐不忿地哼了一声：

“尔自愿宫，尚且愤怒至此，

我是何，如此对我，我焉能不忿！”

“我哪里姓封，我姓梁！”

赵忠愤恨至极，一脚踢在封狐胸，骂道：

“姓梁又如何，当年大将军梁……呃……”

他死死地盯着封狐的那张脸，似乎跟记忆处一个极其可怕的物联系在了一起。

“怪不得，怪不得，汝，汝乃梁冀之后！”

封狐是宫之后才姓了封，在此之前，他姓梁。

当年的大将军梁冀把持朝政，权倾朝野，

梁氏一门前后九封侯，三位皇后，六位贵，两位大将军，拥有食邑称君的有七，娶公主的三，其余任卿、将、尹、校的共五十七，权势之强连刘姓也要看他的脸色——

这也是为什么桓帝一掌权就急急忙忙加强和宗亲联系的重要原因。

面对如此强大猖獗的外戚，桓帝秘密联系了大量的宦官，在三公不愿相助的况下突然发动，

权倾一时的梁冀毫无准备，最后还是败在了桓帝的手上，

他的一家老小都被抓进诏狱，他的亲族也纷纷受到牵连，数百都遭到了清算，

甚至整个朝廷的公卿大臣都被一扫而空。

那时候还叫梁狐的封狐就是梁冀的族，当时还懵懂无知的他虽然并不是梁冀的至亲却依然遭到了清算，

为了表现天子的仁慈，他并没有被杀死，而是被处以宫刑，扔进蚕室不鬼不鬼地呆了百才勉强保住一条命，

之后，他便从显赫梁家变成了宫中低三下四的内侍，由锦衣玉食有服侍变成作弄侮辱，必须靠察言观色和服侍别才能活下去的废。

甚至，已经没记得他姓梁。

把犯错之阉了送进宫中当宦官算是大汉的传统，

以天子的角度，这是一种天大的恩德，但很明显，这对大臣是一种极其惨烈的羞辱。

这也是为什么有汉一代，好多大臣下狱往往会在狱中自我了断。

这跟气节的关系不是很大，实在是因为从士大夫阶级掉到被鄙视的刑余之，实在不是一般能承受的了的。

（连汉宣帝的岳父许广汉都难逃一劫，后来汉宣帝想封自己岳父为侯，霍光脑大开给他封了个专用的“昌成君”……）

“原来如此。”刘备终于知道封狐为何甘愿和轲比能为伍。

“没错！”封狐昂然道，“我没错，我没错。

我是为了我家报仇，为了我自己报仇，大汉对不起我，我当然就要覆灭他！”

“就凭你？”

赵忠当年也是参与搬到梁冀的那群宦官之一，他又是一脚踢在封狐的脸上，踢得他吐鲜血，可兀自笑个不停。

“赵忠，尔以为我等将全部算计都压在了这胡狗一的身上不成？

尔等着，他尔必将死于刀兵之下，

到时候，到时候，到时候有尔笑不出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