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新旧（2/3）

自1956年两不辞而别，到现在的1983年，对陈玉楼来说，已是整整27年！

对于鹧鸪哨，虽然只在青铜门后待了大半年的时间，但在这多半年的时间里，他也想了很多，反思自己当年做下的错事。

当年几次进献王墓的无功而返，加上后来师弟老洋等族的先后故去，那种眼看着亲朋被鬼诅咒折磨至死，却无能为力的痛苦让这个心如钢铁般坚毅的汉子几欲发狂。

迫切地想要为族摆脱诅咒的想法让鹧鸪哨陷了疯魔状态，不管陈玉楼和师妹花灵等的劝阻，在全国各地奔波，搜寻解除诅咒的一切可能。

哪怕只有丝毫的希望，鹧鸪哨也不愿放弃。

这也是他为什么后来会铤而走险，召唤青铜门，从而被困在天母世界的原因之一。

幸好道及时赶到，要不然，鹧鸪哨的后半生很可能都要在暗无天的黑暗平原上流离失所了...

想到这，鹧鸪哨转眼看向一旁静默无言的冷酷青年，由衷地道：

“张小哥，请随我等一起回京，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咱们一起喝个痛快！”

“至于回家的事，你不用担心，有李道长在，相信不会有问题的！”

张起灵点了点，说了句“好”。

“鹧鸪哨兄弟说的没错。”

李长清笑着拍了拍青年的肩膀。

“此事包在贫道身上，你且安心陪贫道在这玩耍几，领略一下与你家乡不同的风光！”

“是，师傅。”

张起灵淡淡地道。

旁边的裘德考老羊皮和丁忆苦听了三云里雾里的一番话，面面相觑不解其中之意，眼里一片迷茫。

三自然不会跟这两个外解释什么，当即带着他们按原路走出了百眼窟。

临走前，还特意回了一趟研究楼地下二层的密室，带出了老羊皮弟弟羊二蛋的尸首，出去后由老亲手把这个泥儿会的大柜埋在了百眼窟边的一座小土丘里。

在兄弟二的老家陕北，历来都是土葬，临终后被一把黄土埋了躯体，才算是对得起祖宗，“土为安”的思想根蒂固。

可羊二蛋惨死在百眼窟里，虽然是自作孽不可活，但既然已经死了，再说这些也没了意义。

任他生前有万般野心，死后也不过是黄土一抔罢了。

老羊皮在羊二蛋的坟前按照家乡的习俗拜了三拜，也算全了此生的兄弟。

鹧鸪哨和丁忆苦看着老满是沧桑悲苦的眼神，心不由升起几分感慨。

埋了羊二蛋后，众先将老羊皮送到了克伦左旗南边的一片牧区，他的儿那里，老的儿见到父亲一幅恍恍惚惚的模样顿时吓了一跳，鹧鸪哨向他们简略解释了一下，对方立马感恩戴德，说什么也要杀羊宰牛赖款待一行，却被李长清委婉拒绝。

离开蒙古包时，鹧鸪哨叹了气，对李长清轻声道：

“这老自从埋了他兄弟，一路上便浑浑噩噩跟中了邪一般，仿佛被抽走了脊梁骨，看样子没有几年活了。”

“一旦没了念想，生死又有何区别。”

李长清喝了重新灌满马酒的酒葫芦，眯着眼随道：

“那老心思沉，平里仅靠着找到弟弟的一执念支撑，此时夙愿了解，倒也正常。”

鹧鸪哨点了点。

李长清瞥了眼身后，又道：

“倒是丁忆苦这小姑娘，竟然主动提出留下照顾老羊皮，确实令贫道有些惊讶。”

鹧鸪哨沉默片刻，忽然开：

“道长，你有没有感觉到，那似乎有些不正常...”

似乎怕李长清误会，急忙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她的身份...”

“你猜的得不错，她的身份很可能是假的。”

李长清喝了酒，笑道：

“那小姑娘绝对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单纯，她跟裘德考来百眼窟，一定还有别的不为知的目的。”

鹧鸪哨神一动，继而缓缓皱起了眉。

这时，道却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玩味地道：

“不过，这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贫道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以后我走我的阳关道，她走她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

“不出意外，今后再难见面，又何必去管！”

“道长所言有理。”

鹧鸪哨也笑了，随后随意挖了个土坑，将从刘德强兄弟那里缴获来的77式手枪肢解后埋了进去。

“是时候回京了...”

他站在丘上，望着天边的夕阳，静静地出神。

一想到即将与陈玉楼重逢，鹧鸪哨的心里便不可抑制地涌起几分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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