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害人害己(2/2)

间断,此时的内力已在穆其全之上。迷糊之中奋力一掌,穆其全早受内伤,又如何禁受得住。

看他奄奄一息的模样,尤况虽然对之恨极恼,但毕竟是自己磕过拜过师的师父,好歹也要将他带下了山。之后何去何从,再做区处。

他这时已长得高大,将穆其全如孩童一般挟在腋下,又往前走。

原来这里竟是一个一亩大小的水潭,承接的正是当柳惜采兰的瀑布。

所幸潭水不,恰好只及尤况下颚。尤况将穆其全扛在肩上,露出鼻,涉水缓缓而行。

行至不远,穆其全突然转醒。见此时机,便抬一足猛力踢在尤况尾骨。

水中本来难行,尤况站立不稳,整个身子往前栽倒。他不会游泳,溺水时心里慌,也忘了站直身子。手里抱着穆其全,就似攀上了救命稻,牢牢箍住不肯松手。

穆其全本拟待尤况落水,自游上岸,便教他淹死当场。岂料尤况身强体健,内功已,无论膐力还是内力,自都不是敌手。此际如何挣扎,也逃不出去。

尤况在水里扑腾了老半晌,好不容易划到岸边。大喘着粗气,再把穆其全鼻息一探。原来他内伤已重,又遭水淹,行气不顺早已身亡。

尤况暗道:“你虽有意杀我,不仁在先,但终究是我名义上的师父。如今死于我手,算是我于理有亏。便将你葬在这潭底,从此恩两消,互不拖欠。”

滚动潭边一块大石,将穆其全尸身靠在石上,寻一根藤条捆缚。

忽然摁到穆其全怀中似有硬物,大小方寸约有两掌。尤况掏出一看,竟是一本纸页泛黄的书籍,外用油布紧紧包裹。书封上赫然写道:“三花阳掌”!

原来穆其全当便将掌谱用油布包裹,藏在了客栈的酒缸里,楚兴龙与卜存善都未发觉。穆其全借酒美,连带了三缸回到卜家庄,谁也不曾疑心。

为免楚兴龙纠缠,又来到这山躲避,《三花阳掌》掌谱便一直藏于中,待修炼时才放在怀里。那一纸油布本来是做防之用,此番浸水不湿,却又让尤况得了便利。

尤况捧书略略翻看,亦觉掌谱之中妙处甚多。但他毕竟不是武痴,只浏览一遍便即合上。

心中暗忖,自有文退思所授内功,不怕“愁归去”之毒再发,也不必再将此物给楚兴龙。

反观穆其全得书之后,逃避山,唯恐这个来偷,那个来抢。万一走漏风声,便要成为武林公敌。满以为学成之后能够震惊江湖,却钻研十数年,也只会几招粗浅功夫。

穆其全一生为之所累,这样一本秘籍,是祸非福。尤况有心将《三花阳掌》取出,埋在潭边一株槐树底下,不与他合葬。

又将捆绑穆其全的巨石自岸边推潭中,跪地拜了一拜,心道:“本朝太祖皇帝也行水葬之法,如此倒也没辱没了你。”

拧了拧衣摆,就此离去。

尤况牵念柳惜安危,绕到前山脚下,再行上山。待至几居处寻找,只见屋外泥土新翻,房中瓷瓶瓦罐均被打烂,卜璋与柳惜都不见了。

心中拿不准二生死,略一计较,猜想仍需往卜家庄一行。

卜存善与穆其全好,说不准能够通晓事原委,查知吕元衡下落。既然未见尸身,卜、柳二多半便是为所擒。卜璋乃是卜存善的独子,倘若因而受害,卜家庄绝无罢休之理。

尤况未见过卜存善显露真正本领,但料来也与穆其全相去无几,不是吕元衡的对手。但除此以外别无他法,只盼能趁着多势众,出其不意夺回卜、柳命。

若有文退思或是古逢在场,必然不愁。然而且不说自与之三年未见,甚浅,文古、二行踪不定,便是真在雁山,只身去寻,只怕也为时已晚。

当下也不再迟疑,飞奔下山。自无银钱在身,打定了主意,便向过往行抢马。管他什么仁善侠义,且救了心上再来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