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 他是画中人也是……画外人（2/2）

老妪说，那天晚上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是她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正好走过这座老桥。

听到稀里哗啦的流水声，低看过去，才发现是起花了。

在桥上默默的数完十八朵之后许了一个愿望，希望老爹能够多活个几年。

很遗憾的是，回到家中，那天半夜的时候，老爹走了。

现在想想，死亡并不是来的没有任何讯号的。

十八不是和她说过了吗。

在老妪讲话过程当中，叶怀瑾没有嘴，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就是这样静静的听着她说话。

“你从哪里来？”

老妪说完之后，目光看向了叶怀瑾。

“我？”

思索了一会。

“天都吧。”

“什么叫做天都吧。”

听到这个吧字，老妪笑了。

还有对自己从哪来过来都会疑惑的？

“连家在哪里都记得不清楚，那么和流的猫狗还有什么区别。”

她摇着，坐在板凳上，中呢喃着。

“万一，就没有家呢？”

“怎么可能没有家呢？”

她指着十八的那个方向：“你看，十八都有家。”

“那，它的家在哪里？”

“在大海当中。所以它才记得涨啊，春天的时候搬过来的。”

然而，老妪想说的并不只有这些。

“这啊，凡是来到这个世界上面，总会有一个家。

哪怕活着的时候没有，死，就是归家的行为。

我老爹，就是被十八提醒了，要回家了。

没准儿等到哪天，它再次开出花的时候，也是我回家的时候了。

这个镇子里面啊，很多老，都是这个时候走的。”

老妪的声音和叶怀瑾的声音很像。

尤其是这种无比平静的绪。

似乎死亡在她看来，不是一件可怕的事。

甚至还是万物都应该有的归宿。

……

雨势变小了。

叶怀瑾又撑起了雨伞，和老妪告别。

隔着断断续续的雨幕，站在十八上面看过去。

那个老妪在院子里面看风景。

而站在桥上看风景的他正在看老妪。

他是画中也是……画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