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匈奴草黄马正肥(上)(2/3)

从朔方郡传回来的消息。匈的两个万骑在左骨都侯丘林和居的率领下,已于冬九月下旬向西而行;单于本部的三个万骑在乌维的率领下,也于冬十月初出发。待会合了右贤王、白羊王、奥鞬王、犁汗王、休旬王等部后,乌维小儿就要向西域用兵了。你们几对此事又有何看法?”

磾和张安世齐齐看向霍嬗,三之中以霍嬗的官爵为尊,自然该由他先讲。

“臣一时之间尚未能想透此事,不敢妄言。在臣等三之中,金侍中对匈之事最是了解,可以请他先讲讲。”霍嬗恭敬言道。

这种时候还是给金磾这种匈问题专家一个露脸的机会。朔方郡的这份报中还是有不少内容需要考虑的,先听听金磾的意见。

“子侯此言甚是,金卿请试言之!”闻言,天子就转看向金磾,并让小宦官将手中的帛书拿给金磾。

“且容臣一观。”金磾行礼之后,拿过了帛书。

大略看过这份报之后,金磾又是躬身一拜,随即缓缓开道:“禀陛下,冬十月末,朝中就得到了单于庭开始向西迁徙的消息。不过这种迁徙已是惯常之事,故而满朝上下都并未在意。”

“确是如此,匈因季节的变化逐水迁徙乃是天。”天子点了点道。

“居于北蛮,随畜牧而转移”,《史记·匈列传》中的这句话就是汉室对于匈部落生活方式的认识,匈王庭也没有例外。

所以在十月份得到单于庭迁徙的消息后,朝堂之上都已经是习以为常。

受生产力的限制,汉室对于匈的谍报工作开展的其实不是很理想。瀚海、原,这些地理上的限制就足以将绝大部分原上的信息与汉室隔绝。

原来的幕南诸部与汉室经济来往比较密切,透过商,汉室对他们的组织结构、用兵模式等还算是比较了解。

可自从卫霍将匈打残以后,幕南无王庭,很多信息的传递变得更加困难。像祭祀、户、地理、部族等匈帝国的核心机密,还是在赵信、金磾等匈高级贵族投降渐多之后才逐渐有了一些了解,不再是以前那种两眼一抹黑的况。

至于说匈帝国的全貌如何,恐怕连单于本都不能完全搞清楚。一个隶制的部落联盟,这种制度上的缺陷是天然存在的。

“依匈制度,每年九月除了祭月以外,主要是为了划定来年的场和各部用兵劫掠的方向。现在看来,此次大举向西进军的决议是在九月的祭月仪式上就已定好的。匈如今的举动颇有些不同寻常,若是臣所料不差,应该是赵信的建议。”金磾说到这里就是一顿,因为他的话中提到了某个敏感物。

听到赵信二字,天子的脸色瞬间就是一变。

这么多年下来,叛逃匈其实也不少,但是文帝时的中行说和本朝的赵信绝对是对汉室造成损失最大的两个。

中行说在匈主要是成为了两件事。一是带去了汉室的一些政治制度,让匈在管理制度上比以往的原部落有了全方位的提升。二是,阻止了匈高层的风俗汉化,打压了当时已经有了苗的享乐主义。

升级了的匈帝国,在文、景两位帝王在位期间的侵频率更胜于高帝、吕后执政期间。并且还向西压服了西域三十六国,成为了原上第一个东至内蒙古东部,南抵长城,向西直到葱岭,向北到达贝加尔湖周边的大帝国。

赵信背叛以后也是主要了两件事。一是建议伊稚斜离开山地区,徙居漠北,以疲汉兵。二是教会了匈筑城,带去了汉室的部分先进技术。

汉匈之间的大战变成了如今这种旷持久的态势,赵信在其中起到了相当巨大的作用。

而这个祭月仪式,天子早年间还曾经听赵信讲到过。

卿继续,不必讳言”天子淡淡地道。

“陛下登基以来,匈连战连败,和牲畜都损失巨大。漠北之战后,匈各部更是远徙漠北,只得休养生息了近十年。匈此时就如同一只饿狼,南方的大汉他们不是对手,也只好拿西域开刀。西域三十六国的财富对于国力大衰的匈而言,无疑是如今最为渴求之物。只是不知道近年来西域对匈的上贡是不是如之前一般的数量,按说这笔财富的数量已经不少了。恕臣愚钝,并未想到赵信背后的意。”金磾继续说道。

“欺软怕硬,这是匈一直以来的习惯。当年寇北方边郡,也是有意避过雁门、云中等地。”天子微微颔首道,“卿可以再想想。子侯想的怎么样了?”

“陛下,臣仓促之间并未完全想透此事。说的若是有错漏,还请陛下恕罪。”霍嬗将手中的帛书递给张安世后,躬身一礼道。

“无妨,今我等君臣又不是朝会议事,畅所欲言即可。”天子笑了笑道。

相对于循规蹈矩的朝会,天子也更喜欢和霍嬗、张安世等年轻一起讨论些问题。不仅能获得一些新鲜思路,还能享受到一种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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