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你根本不是亚修·希斯（2/3）

很纠结了——因为他不仅仅需要希斯的报，更需要逃离血月国度的报。

但后者绝不是他这个没有身份证的社会闲散员所能打听到的寻常信息，而他面前这位灵，却是政治声望（议员）、种族声望（灵维权协会）、学术声望（大学教授）、里声望（啄木鸟）各方面都达到崇敬级别的高级玩家，二百年积累的脉让席林成为一个巨大的报源。

以亚修目前的能力，席林是他离开血月的最好咨询对象——当然，除了席林外，肯定还有不少知道离开渠道的，譬如说血狂猎杰拉德、研究所所长、战区统领、至教会主教……所以亚修才这么纠结，因为除了席林外，其他都能随手将他晚上吃的拉拉肥打出来的狠。

亚修很快就权衡好收益，决定先顺着灵的毛，等安抚好他，套出自己所需的报，就一剑刺穿这个幕后黑手的喉咙，完成一场华丽的复仇，成为一位名正言顺的通缉犯。

当初瓦尔卡斯在血月审判里一剑刺穿我喉咙，我现在刺穿你喉咙，很公平吧？我只是稍微赚点差价，心剑我拿走了，本质上其实是瓦尔卡斯对你的叛逆。

正所谓冤有债有主，席林教授你到了虚境，找瓦尔卡斯复仇就好。当然你也可以来找我报仇，我会让剑姬打你的狗。

做好当大恶的心理建设后，亚修勉强挤出一张和善的笑脸：“席林教授……”

“我给过他机会了。”

“啊？”

“我从不吝啬对同胞的仁慈，凡是误歧途的灵，我都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他们赎罪的机会。”席林淡淡说道：“如果有机会，我多么希望我能跟瓦尔卡斯把酒言欢，多么希望将这间书房给他……正如70年前，上一任会长将这间书房给我。”

“他曾是我最为欣赏的接班，他厌恶政治，但他从小就擅长政治；他钟杀戮，但下手脆利落从来不留证据；他酷弄险，所以他曾当过十年啄木鸟的首领——那可真是最舒心的十年。与他相比，格萨斯简直是一只会在泥里寻找宝贝的野猪。”

“而且，你最开始的猜测，或许没错。”

“嗯？”

亚修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他最开始的猜测？

“我除了是瓦尔卡斯的监护教师，也可能是瓦尔卡斯生理学意义上的‘提供者’。”

亚修张大嘴，怔了片刻才吐出一个词：“可能？”

“我并没有费南雪那种兴趣，特意去查询自己的血脉流向。”席林平静说道：“不过我们灵是非常特殊的种族，除了配欲望低外，我们遗传因子的结合概率也很低，只有在某个月份成功率才从0.8%上升到13%。这个月份被称为‘灵诞生之月’，平均三年才出生一次。”

“跟其他可以随意生育的种族不一样，灵只有在灵诞生之月才有「完全配权」。这既是为了提高生育率，也是为了斩断血脉羁绊——灵出生数实在太少了，如果分散生育，血脉提供者很容易根据出生期找到自己的孩子。”

“而在瓦尔卡斯加抚养所的一年前，我响应了教会号召，进行了完全配。理论上，瓦尔卡斯确实有可能是我的孩子，我们的发色、瞳色完全相同，我能从他身上看见我过去的影子。”

席林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唯独瞳孔里流露出岁月凝固的沧桑。

时间无法铭刻灵的体，但他们的灵魂早已被庞大的过去所占据，稍稍从记忆里翻开一页，都能散出翻山越岭的风尘。

“他既是你的学生，又是你的孩子，为何……”

“瓦尔卡斯辜负了我。”席林伸手捂住了眼睛：“他是灵的污点，长生种的叛逆。我给过他机会，用他能跟亲生子团聚作为奖励，但他还是决定忤逆我的愿望……我恨不得看见他在血月天国受苦。”

或许是在这个诡谲的国度里生活太久了，亚修发现自己在面对这无法理解的怪异际关系时，已经能心平气和地进行旁观，失去了点评的想法。

既然现在解开了瓦尔卡斯的迷幕，那么接下来……

“席林教授，你到底是为什么...要...”

亚修忽然发现自己变得很慢很慢，就连思维也像是在聆听外语听力考试时迟滞。他眼睁睁看见席林后退一步，离开心剑的攻击范围，身上浮现术灵，施展奇迹。

而在这时候，亚修脑海里才慢慢冒出‘我要用剑体壁垒防御’这个想法。

然而他什么都来不及做，木地板忽然长出树枝刺穿地毯，树沿着他的身体流动，不一会儿一棵大树就在书房里形成，而亚修已经跟树融为一体，被其彻底捆住！

啪嚓！

时间就像是雨水一样砸落发出清晰的声音，亚修终于恢复正常，但已经没有用——这棵树不仅牢牢困住他的身体，更锁住了他的术力，那把悬浮的心剑已经因为术力连接中断而消散！

作为驱使剑术术灵必备的蜜腹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