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二一章 海牙惨案（二）（2/2）

实际上，丹麦也抓荷兰的渔船、瑞典也抓。法国甚至还出台了法令，在法国船运能力远远不足的况下，还专门出台了针对荷兰渔业的法令：咸鱼，不能用荷兰船装货，抓着就没收。

但是，引导舆论，关键在于切点，以及舆论引导者的选择。

你说丹麦、法国、普鲁士、瑞典，都在抓荷兰的渔船，和我专门找个被英国欺负过的渔船船长来煽动舆论，有什么关系吗？

46年二月份，康不怠通过刘钰当年留在荷兰的报网，找到了一位完美符合“完美受害者”身份的荷兰前渔船的船长。

生经历也很简单。

浓缩起来，就一句话。

打渔，被英国把鱼抢跑了，自己还挨了顿打，眼睛被英国巡逻船上的锤了几下，回来后瞎了。

这年月，也没有什么公认的国际法。

北大西洋暖流和北冰洋的寒流汇，天生鲱鱼以养。现在又没有十二海里、专属经济区、领海之类的国际法公约，那自然就只剩下一个真理了：炮舰程。

荷兰起家，就是靠抓鲱鱼起家的，都快成荷兰崛起的象征了。

北海渔场到底是谁的？

荷兰觉得，当然是自己的，自己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就在那打渔了，凭啥说是英国的？

法国虽然在咸鱼问题上，也限制荷兰。但是，法国的海军实力，也不可能去北海渔场去“执法”。

故而康不怠选择的方向，正是一个完美的避开法国问题、将仇恨引向英国的切点。

这个切点找到之后，下一步的计划也非常简单。

去街哭诉，叫民报之以同、叫伴随着荷兰衰落渔业受限的前渔业从业者们共。

煽动舆论。

花钱，暗地里将这些组织起来。

沿途提供吃喝、请愿的费用。

再雇佣一些无业的乞丐——据说，黄金时代，即便是阿姆斯特丹街的乞丐，都能找一份给画家当模特的工作——黄金时代结束后，这些乞丐或者无业游民们在刘钰来到阿姆斯特丹后，倒也享受了一下黄金时代的待遇，那时候刘钰花钱雇他们传播流言蜚语、散发小报，传播谶纬童谣、制造不满绪。

这些乞丐都是老专业户了，自从刘钰离开阿姆斯特丹之后，他们的子又不好过了，也没得钱用。

如今居然又有找他们做事，那还不是轻车熟路？

一天25个铜子，包吃，这还不是随随便便组织起来几百？

组织起来后，再加上那些真的渔民、渔业前从业员，便朝着海牙进发了。

他们当然是有诉求的。

诉求就是，希望执政官大，以英王婿的身份，或者利用我们荷兰的“王后”、大英的长公主，跟英国说一声，能不能不要再欺压荷兰的捕鱼业了？

从一开始组织的时候，康不怠就知道结果。

所以也早早开出了价码：

被打断胳膊，十两；被卸一条腿，三十两；肋骨被打断，十五两；被开枪打死，一百五两。

因为，群里，除了乞丐、真正的渔民，还有一堆专业的。他们负责煽风点火，在适当的时候，鼓动群冲击海牙宫廷，制造点流血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