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立威（1）（2/3）

至能称孤道寡！

已故的章献明肃太后垂帘听政的时候，便曾以皇帝才能用的称呼‘朕’而自称，后来经过台谏官的建议后才改以‘吾’自称。

皇后之下是五妃，五妃下是九嫔，九嫔之下才是各种婕妤、美、才。

才下面就是各种夫、郡夫、郡君之类的不流封号，其地位相当于后世的临时工或者事业单位，是没有编制（名分）的。

而才以上，才算是皇帝的正式妃嫔，有名分了。

但才只是最低级的妃嫔，属于后宫妃嫔守门员，地位也就正五品而已。

而修媛则是九嫔之一，正二品！

恰好现在的后宫里，除了皇后曹氏外，其下的五妃九嫔全部空缺。

这是因为，景佑二年，废后郭氏毙，直接导致了赵昕的父亲怒，尽逐先前所封诸妃。

于是，在目前这个况下，只要有进位九嫔，就可以在事实上成为仅次于皇后的贵妃！

而赵昕恰好记得，在前世的时候，再过两个月，他的父亲赵祯就要册封那位张才为修媛。

一下子就打了整个皇城的格局，更引发了一系列连锁反应，甚至导致了一场兵变。

前世的时候，赵昕忙着装傻充愣，对于这些事都是后知后觉，所知寥寥。

但现在，当他亲耳听到王守规与曹皇后的对话，亲眼看到这位内殿都、带御器械在曹皇后面前冷语顶撞。

再将他前世所知所闻一联系，心中立刻就和镜子一样敞亮起来。

别看后世史书上，大宋王朝的前中期宦官们好似隐形了一样。

但，前世君临天下三十多年的赵昕，却是清楚的很。

大宋宦官们，从未缺席这天下，这朝堂的博弈与争斗。

只不过，大宋文官们实在太强了。

强到文官的光芒，遮蔽了一切，让世误以为，这大宋就是文官士大夫说了算！

但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大宋帝王们，对强大的文官士大夫集团是拼命的想方设法的分而化之，以‘大小相制’的策略，弱化其权，用‘异论相搅’的理论给他们使绊子。

哪里会放过宦官这件有利的武器？

皇城司的存在，就是大宋天子，不愿放弃宦官这件利器的例证！

赵昕前世就没少用宦官们去牵制甚至监视文臣大将。

对于这些家伙的心思和想法，实在是太清楚不过了。

这宫中大部分的宦官，都是机会主义者。

忠诚？

那是有利的时候才会拥有的品质。

趋炎附势、见风使舵，就是彼辈的秉！

王守规却是被吓了一大跳，他看着那位坐在床榻上的国公，额上冷汗直冒。

“国公……您说什么？”他小心翼翼的问着。

“孤问卿，阿耶是否近期有进张娘娘为修媛的打算？”赵昕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个宦官，小小的身子，看上去弱不禁风，但说出来话落到王守规耳中，却仿佛地府之中吹出来的风，让他肝胆战栗，几乎魂飞魄散。

于是，王守规看着赵昕的眼神，彻底变了。

他战战兢兢的膜拜着：“国公，老臣不过官家下仆，哪里有胆子探听官家的宫闱安排？”

“您，折煞老臣了！”

说完，这位在外面威风八面的大宦官，便拼命的磕起来。

磕的血流，鲜血淋漓。

恰在此时，一个影在殿中屏风外闪过，一双眼睛悄咪咪的窥伺过来。

赵昕抬眼一看，微笑不语。

他知道，那屏风后面的，当是现在奉命侍奉他起居，照顾他身体的那位新晋翰林医官使、提举太医局许希。

许希是读书，也是文官。

这正是赵昕的底气所在，也是他敢试探甚至问王守规的道理。

大小相制，异论相搅。

大宋的祖宗制度，不止体现在朝堂上、军旅中、地方上，也体现在宫闱中、妃嫔间。

必是一环扣一环，定是互相监督、互相叉，互相威胁，平衡无处不在！

就如现在赵昕的起居生活。

抚养他的，有三位妃嫔：皇后曹氏、才张氏、生母苗氏。

负责安排伺候和服务他的，是面前的这位内殿、带御器械，但经受诸般汤药、监督上下等的却是那位在屏风后的龙图阁学士。

就连汇报，这两也是分开的。

其中王守规主要负责向内侍省汇报、备案、存档。

而许希则要将相关文牍、档案、记录，送去中书省，给专门掌管皇室档案的起居舍档。

换而言之，现在发生的事，因为涉及到了赵昕这个皇子、国本。

所以，最迟在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