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树欲静而风不止（1/2）

此后的几个月，子倒还“平静”。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当然这个“平静”是相对于围攻士底狱的那几天来说的。

黎城中的高等社区的秩序已经得到了基本的保证。新编的国民自卫军夜巡逻，使得那些小蠹贼根本就不敢在这些地方胡闹。如今那些穷基本上已经被从国民自卫军中被清除出去了，因为他们必须将大量的时间用在谋生，而不是接受军事训练上。

但是如果你出了这些街区，一不留神，走进了那些穷们居住的区域，你就会立刻发现，秩序的恢复只是一个假象，这里的秩序甚至比革命前更为混了。

按照苏菲阿姨的说法，如今街面上到处都是小偷和强盗。

“我可不敢拿着面包走在大街上。”当约瑟夫提议，苏菲阿姨可以从他这里拿一点面包回去给自己的孩子的时候，苏菲阿姨却这样说道。

“波拿先生，您是不知道如今街区外面有多！哎呀呀，像我这样的一个，拿着面包，走在大街上——我的老天，那可比走在有老虎的森林里面还要危险。不要说我，就是您这样的大块，如果只有一个的话，我也敢肯定，您拿着面包在那些地方，走不出一百步就会被抢了。要是是吕西安少爷，走不出十步就会被枪。要是小路易，啊，那连着他自己，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的。”

“要是这样，你们怎么把买到的面包带回家？”约瑟夫问道。

“那当然是邻居们好几个一起去买了。”苏菲阿姨说，“要说都是你们这些男惹出来的事，什么三级会议呀，什么国王呀，会议呀，革命呀的胡闹。原本想，子已经够难过了，闹一闹，也不会更难过了，谁知道……先生，他们都说开三级会议了，大家就能吃饱肚子了。可是有些坏，不让我们开三级会议。我们大家就去打到那些坏。可是坏也打了，三级会议也开了，面包却越发的贵了。三级会议没开的时候，我们买不起面包；三级会议开了，我们还是买不起面包：那三级会议不是白开了吗？”

约瑟夫听了，叹了气道：“苏菲阿姨，三级会议本身也变不出面包来。”

同时，他在心里又补上了一句：“而且，那些代表想的，也从来不是怎么样让社会最底层的也能有足够的面包。”

这个想法并没有冤枉那些代表。事实上，那些代表大多都是有钱，他们才不担心面包的问题呢。甚至有些对比了一下法国和英国的工资，还得出了法国的工资太高，拖累了法国的经济，因此应该用法律手段来限制高工资的提案。

“但是，不是说三级会议一开，大家就都有好子了么？他们不能就这样的骗呀。”苏菲阿姨嘟囔道。

“其实不仅仅是你们。”约瑟夫也叹了气说，“就连我，如今的子也比以前艰难了。除了薪水，什么都涨了。我的子都变得难过了。”

这话半真半假，但如果约瑟夫不是有些其他的收，单靠学校的工资，现在他的生活的确会变得有些艰难的。就连约瑟夫这样的“高级技术员”（这是约瑟夫自嘲的说法），都有可能陷困难，普通老百姓的子自然就更是没法过了。

不过其实，如果没有三级会议，没有革命，哪怕普通老百姓的子再难过一点，也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事。老实说，在欧洲，法国，哪怕是法国底层民的子，其实并不算差的。至少，比起平均使用寿命不超过三年的英国工，或者是连身自由都没有的俄国农，那真是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至于德意志？海涅甚至这样说：“我们德国民蒙受的苦难的百分之一，就足以让法国发起一千次起义了。”

但问题是，三级会议的召开给了底层一个巨大的希望，所有的法国，即使是苏菲阿姨这样的底层法国，都知道了它，都对它充满了希望。而各种宣传又不断地将这个希望吹得越来越大，越来越美，似乎是只要三级会议召开了，国王支持立宪了，一切问题就都能解决了。几乎就是“待到三级会议后，立宪成了啥都有，桌上摆着鹅肝酱，晚上小妞搂一搂”了。

然而在现实面前，这个被吹得老大老大的希望，就像肥皂泡一样的灭了。三级会议开了，立宪会议成立了，士底狱被打下来了，然而，别说鹅肝酱，就连黑面包都没有了。这样的落差，能带来的痛苦远远超过的吃不饱的痛苦，这样的落差带来的仇恨自然也远远地超过了吃不饱带来的仇恨。所以大革命，没有在压迫最严重的那些国家发，反倒是在法国首先发了。

“所以说，国王同意召开三级会议，是他最大的失策。如今黎市民的愤怒还在集聚，只要稍作引导，整个黎和国王的对抗就不可避免。呵呵，失去了黎的支持，甚至是获得了黎的仇恨，国王还凭什么能戴得稳他的王冠？”在罗亚尔宫，米拉波侯爵正在和这里的主奥尔良公爵谈。

米拉波侯爵可是一个妙，他的前半生不是在闹绯闻，就是在蹲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