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天才少年陆瑾（2/2）

慢慢睁开眼睛，见是徐伯，赶紧上前问道：“嫣儿怎么样了？”

徐伯面色一紧，轻叹了气。

秦鸿明白他的意思，忽然默默流下泪来，自语道：“都是我的错，我害死嫣儿了！”他满脸的自责，痛苦难当。

“少爷先别着急，李大夫的天王保心丹可是难得的灵药，二小姐暂无命之虞。倒是你，可别饿坏了身子，用膳吧。”

徐伯将手中的饭菜递到秦鸿手上，秦鸿心系妹妹安危，哪有心思吃饭。刚想把饭篮子扔掉，徐伯却趁着递饭之时，偷偷在他手背上按了一下。

秦鸿会意，知道这是徐伯传言给自己。这是他俩的暗号，儿时秦鸿调皮捣蛋，常常被父亲责令去书房读书三，不许任何跟他说话。那时候徐伯就借着送饭之由，在饭篮底部塞纸条。两虽上不言，却以书信互诉心事。

饭已送出，徐伯在守卫的催促下离开大牢。目送徐伯离开，秦鸿打开饭篮，里面都是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他忽而眼眶一热，不想辜负徐伯一片心意，便大大啖起来。吃完之后，果然露出篮底的一张字条。字条上只写了一个字。

陆。

秦鸿立刻就明白了徐伯的意思。

陆瑾，秦鸿的少时好友。明月城的少城主，亦是当今云牡峰琴宗的亲传弟子。陆瑾天资聪颖，尤其善琴。八年前，云牡峰当今宗主卓不仙云游时路过明月城，见一少年面容俊朗，持一凤凰古琴端坐于城门之上，手指婉转之间，悦耳之音流泻而出，声传百里。

卓不仙何许也，一下就听出那少年小小年纪，不仅琴艺高超，功力更是了得。琴音传十里而不散，便是在他如今的亲传弟子之中，也无一能够做到。心下又惊又喜，起了才收徒之心。便亲上城楼，诚恳邀之。

卓不仙自报仙门，眼睛半眯，等那少年喜极而泣，叩首拜师。谁知少年完全不为所动，依旧弹琴，令卓不仙大为震惊。他云牡峰琴宗，乃是当今七宗之一，亦是世间乐者汇聚之地，声势鼎沸。多少好音律之，踏门槛，想要拜琴宗而不得。可眼前一个垂髫竖子竟然无动于衷，令卓不仙颜面扫地。

“哼，到底是个山野无知小儿。”

卓不仙摇摆手，心中叹惋。正要挥袖离去，忽听那少年琴音一转，由舒缓变得急进，声如刀剑相击，势如万马奔腾。听得迷，仿若金戈铁马，四面楚歌，令胆战心惊。

此音若在寻常市井走卒、山野樵夫听来，只觉喑哑难闻，难以耳。反而越是通音律之，越是陷其中。卓不仙对一少年没有防备，竟被他夺了心魄。整个如同失魂了一般，不能自已。心澎湃起伏，气血翻涌。

但卓不仙到底是琴宗当家，世间绝顶高手。很快从琴音中抽离出来，怒目而视。心叹这少年好生歹毒，自己不过是笑他一句‘无知小儿’。他表面平静，却暗藏报复，想以琴音杀。若不好生教养，以后必定祸一方。他本想杀之，一了百了。但少年毕竟是不世奇才，杀之太过可惜。况且顽童心，不懂是非。如同一块璞玉，需要规范和雕琢才能焕发光彩。

卓不仙大步上前，一手遏住少年手腕，沉声道：“小儿且随我去云牡峰上修行，修身养。后斩妖除魔，拯救苍生，切勿辜负了一身才华。”

少年虽强，万不是卓不仙的对手。挣扎一番无果，被卓不仙单手扼在腰间，就这么活生生地掳回了云牡峰上。

十之后，明月城主收到云牡峰的来信，说其子陆瑾已被卓不仙收门内，成为亲传弟子。明月城主感激涕零，举城欢庆。那正巧小秦鸿来明月城找陆瑾相玩，却得知这一‘噩耗’，立刻呆在原地。

回家之后的小秦鸿就如同换了一个似的，从顽劣调皮变得勤奋刻苦，以加‘刀宗’为目标，一直努力了七年，终于拜刀宗山门。

看到这个‘陆’字，往事浮上心，让秦鸿也是感慨万千。

掐指一算，两已近十年不曾相见。正巧几前，是明月城主的六十大寿。秦鸿本也收到陆瑾的书信邀请，但秦家陵墓被盗，他便没去。

或者说，他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