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1/2）

大年初一的值班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男医生，看着血赤呼啦的病，大喊晦气，叫苦连天，“大过年的，手术室哪有啊！”

“请你快点吧！他的下颌骨骨折，送伊市也来不及了！你再找个护士，我也可以给你打下手！”沈梦昔对医生说。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你要不行，那我可以直接做手术。

“胡闹！”医生一把推开沈梦昔，检查着伤，“处理了，还行。小王！打电话叫老马老牛小杨！妈的，老子接了一辈子骨，还真就没接过下，给我练手了！”又冲沈梦昔吼：“愣着嘛，去缴费啊！通知家属！保持安静！”

除了你喊，我们都很安静好不好？沈梦昔心说。

她跑到一进门的收费处，叶海生也跟过去，“我来吧！”

他心里有些羞愧。

他知道斗殴是不对的，但是刚才所有男生都打作一团，只有他独善其身，站在一边，尤其是最后还是齐宝珠出手制服的李大志，他心里说不出的懊恼，比挨了一顿揍还难受。

他不会打架，一参战，就只有被揍的份儿。

刚才医生说手不够，他也没敢出声，他只是读了半年的医学生，学的还只是基础课程，连处理伤都不行，除了心慌意、束手无策，毫无办法。又是齐宝珠，动作利索地给李大志止血，处理伤。

他唯一庆幸的是，自己到街上拦了一辆车，总算及时将李大志送到了医院。

收费处的工作员正在织毛衣，抬眼看看他们递过的票据，“先五千块押金！”

“啊？这么多？”叶海生吃了一惊，他看看手上的一千块钱，有些傻眼。他觉得只是个押金，一千块应该足够了。“那我回去取。”

工作员翻了个白眼，手上继续织着毛衣，“也就段大夫，换个大夫你不钱，还先给你们治病？”

沈梦昔卸下双肩包，拿出一沓钱来，数出五千，“给你。”

工作员放下毛活儿，接过钱来，朝海绵盒里蘸了一下拇指，刷刷数了一遍，墩了墩，调个方向，朝着拇指吐了一唾沫，又数第二遍。

叶海生默默地吐出一气，慢慢往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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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志是个社会青年，初中毕业当了三年兵，回来后，武装部分配了一个五金商店的工作，他不愿意，一直没去报道，在社会混了一年，经常打架斗殴，家里也管不了，被称为“部队都教育不好的流氓分子”。

一次偶然，他见到了谢丽婷，似乎是一见钟，就经常到一中去找她，有时候甚至趴在教室门看她，吓得谢丽婷放学都不敢一个回家。

其实李大志倒真的没伤害过她，只是缠着她说话，说她像他在部队驻地认识的朋友，可那朋友出车祸死了。

谢丽婷一听，更不肯搭理她了，她可不想做别的替身。

今天，李大志中午在哥们家喝了酒，出门就看到谢丽婷跟着一群男男从冰糕店出来，有说有笑的，上前就去拉她。谢丽婷一挣扎，他就更生气了，“你还跑？不跑能出车祸吗？”

他拉得更紧了。

谢丽婷却大叫起来。

就这样，两伙打了起来。

李大志是拘留所的常客，他对嘉阳公安局的几十个警了如指掌，甚至谁家住哪儿，老婆孩子是谁，他都知道。

但他并不知道姜涛考了省警校，之所以杠上了，也是面子上挂不住，他不想当着谢丽婷的面，让训斥。

就像姜涛没想到李大志真敢对他动刀一样，李大志也没想到姜涛真敢朝他脑袋踢。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姜涛抱蹲在走廊的墙边，沈梦昔拎了一兜吃的回来，拿出自己的手机，“吃点东西，再给家里打个电话吧，别让家里惦记。”

尚静接过手机，给家里打了电话。

胖男生说：“我家没电话。”

还有两个男生也说家里没电话。他们都往邻居打了电话，麻烦去捎话。

虽不是他们踢的，但是事是因他们而起的，大家谁都没走，谢丽婷蹲在走廊的尽，抱着膝盖，一直哭。

李大志的父母和姐姐急急忙忙跑来，一路上的走廊里回着的哭声。

“安静一下！要哭出去哭！”一个护士从旁边的处置室里走出来，大声地喊着。

李大志的母亲立刻止住了哭声，捂着嘴，呜呜咽咽，问着儿，“大志他不会死吧？”

“不能！家大夫正给做手术呢！”李大志的姐姐温声劝着母亲。

“不会说话就闭嘴！”李大志的父亲个子也不高，声音却高，引得护士又出来怒视。

“这个逆子，死了我倒省心！”李大志父亲恨恨地说，点了一棵烟，又被闻到烟味的护士出来训斥了一通。

沈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