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众生之心（2/3）

没有发现端倪只能说明紫极宗主心机沉周密谨慎……但事的发展只是出意料，却又那么合乎逻辑，他无话可说。

“火姚是个很好的幌子，”灵隽悠悠道，“你猜，久不现世的火姚为何忽然便在山海界泛滥成灾？而如今山海界又有多少火姚呢？”

宗恪：“！”

他看向紫极宗主与灵隽的目光已经不是厌恶，而是惊惧了——这句话，简直细思极恐！

倘若火姚之灾根本是紫极宗主一手导演的……

宗恪不想去想这件事在山海界引发了多大的恐慌，又造成了多少损失，毕竟紫极宗主根本不在乎……栽在这种手里，不服似乎也只能服了。

“你们！”他沉默许久才缓过来，联系紫极宗主之前那冠冕堂皇的说辞，忍不住咬牙，“你们简直丧心病狂！”

不是说炼制万灵图录是为了应对火姚之灾，还山海界一个太平安稳？这分明是……

“是什么”他一时间找不到形容词，但若灵隽知道他此时心中所想，必定会接上“钓鱼执法”四字。

灵隽：“哦？你怕是误会了，我只是向你询问我不了解的事，怎么就丧心病狂了呢？”

宗恪却不管她的狡辩，指着那群面沉如水的大能，厉声道：“你难道不怕我将此事说出去？他们不会一忍再忍！”

“他们会的。”

灵隽漫不经心地欣赏着自己的手，垂首的姿态柔软而温顺，修长的手指柔弱无骨，但这副娇弱表象下的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杀神——她似乎已经从对燕希玄的怀疑与心寒中走了出来，重新变得坚不可摧，但那个猜测对她的影响并非不存在，否则以她的，何必像个不知死活的反派一样喋喋不休。

宗恪这次是真的什么都不想说了，他知道灵隽是对的，紫极宗主给出的借足够冠冕堂皇，但真正相信了的又有几个？那些大能早已默认紫极宗主就是为了独霸天下，却仍选择屈服，即便他不管不顾地跳出去揭露对方的“谋”，又有什么用？

无力感席卷而来，而他逃不出这层层迷雾。

快乐很多时候建立在其他的痛苦之上——灵隽今天意识到，这句话在某些时候的确如此，至少看见宗恪这副神态时她有了一种微妙的心理平衡感，仿佛这样就能稍稍化解多年来渐积累的不平。

然而只是仿佛，这种虚假的快乐并不长久，她终归还是要回到已经让她身心俱疲的现实烦恼之中，挣扎、等待、坚持……或是放弃。

“早点结束吧……这一切……”

灵隽默默想着，目光投向已经开始赋神的紫极宗主等，那子万事与我无关的冷漠疏离之感再次回到她的身上，格外孤独、狼狈与嘲弄，有时候她也会觉得间不值得，但——终究是咽不下那气啊……

·

山海界。

紫极宗主及一众大能去广莫山中炼制万灵图录的消息自然不可能大张旗鼓地宣扬出去，外面的世界局势依旧紧张，除极少数紫极宗主的心腹外，其他的剧还停留在火姚之灾上，不曾意识到已经有什么东西在他们一无所觉的时候悄然改变了。

一座略显萧条的城池中。

许许多多低阶火姚组成的大军在首领的带领下，已经围困城池长达数月之久，然而在如今处处都有险的况下，这座城池显然不可能从外界得到多少有力的支援。

火姚之灾并不只是大能们看见的那样，只是自家门派势力里混进来一些卧底，真实的灾难比这严重多了，直接或间接受到威胁的数不胜数，如眼前这座城池面临的局势一样的城池还有很多很多。

加上大能多被万灵图录的炼制绊住，没多少察觉这些危在旦夕的城池内也同样在发生着一些变化。

在发觉火姚之灾的发与蔓延已无可阻止后，紫极宗主立刻转变了想法，将这场足以令他焦烂额的灾难，导向了对他计划有利的方向。

就比如，刻意引导火姚大军对山海界进行分割，直接削弱各大势力对宗域、凡势力乃至荒域的掌控，而这些被分割出来的疆域上的生灵，就是他计划中为万灵图录赋神的主力。

为此，在火姚之灾刚刚发，局势还没有那么糟糕的时候紫极宗主就已经秘密派遣心腹前往各地，套用了每当世道混时都要出来兴风作的邪教模式悄悄发展，等战争压力越来越大，局势急转直下的时候，这些已经组织起来一个个或许名字不同，但本质没什么区别的所谓“教派”。

渐丧失希望的低阶修士、普通凡也无力保有足够的理，一步一步，被麻痹被迷惑。

这也得益于这些教派为了最终目的因而一直小心未曾做出什么恶事，内外形象都维持得很好，甚至努力参加战争——作为一个心灵寄托，它们都很合格。

但既然一开始就是别有用心，等到时机成熟，自然会有来收取代价。

在又一次击退火姚大军的攻击之后，城中有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