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手段（2/3）

自己被幸福击中了，有些晕。

“下僚职官甚卑，如何能担此重任？”

“昔年孟方立不过一介副将，军之后，便自任昭义留后。君亦副将，如何当不得马步都虞候？”邵树德说道：“至不济，也能当个都。此事，我来办，你只需好好练兵。河中这些武夫，有些过分了，你可能整治？”

“自当用心治军。”封藏之回道。

若平时，确实不好整顿。但如今不是大方平么？军士们心中惴惴，一时间倒也很老实。趁此机会加以整治，徐徐图之，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好！”邵树德笑道：“还有一事，河中将佐，你给我一一道来。”

……

大之后的河中府，家家户户仍然紧闭大门。

外镇兵马了城，能有好果子吃？他们抢掠怎么办？

老百姓有自己的生存哲学，现在看似安定，但其实最是危险，还是等等再说吧。

振武军渐兼程，秘密抵达了河东县。

城内几处军营之外，河中军士卒正鱼贯而出。

大街上站满了手持弓刀的铁林军将士，气氛看起来非常肃杀，但河中军士们表轻松。

他们没参与变，被军官苦婆心劝住了，现在到了领赏的时候。

领赏的地点在城外，一四缗钱、两匹绢。

初闻之时，大骂，比答应的足足少了将近一半，如何让不恼？

随即又叹气，如果是正常拥立王瑶当节度使，那一十缗钱确实不是奢望。可惜不是，事到临还来了场兵，被镇压了，面上须不好看。

所以，能有四缗前、两匹绢，也不错了。

军士们出城之后，副将及以上将佐都去了都虞候司。

临走之前，众挤眉弄眼，大笑不已。

少了这么多空位，即便王瑶要安自己，但还有很多机会不是？说不得，大家都得挪一挪，副将升十将、押衙、虞候，十将升兵马使，兵马使当都、都虞候、都押衙，多好！

抵达都虞候司后，门外站满了夏军士卒，目不斜视，这让众稍稍有些不喜。

夏贼，赶紧滚蛋吧！河中不是你们该来的。

“诸位！”衙厅之内，王瑶与邵树德并坐于上首，邵树德居左，显然地位更高一些。

王瑶扫了一眼众，继续说道：“蒲州居两京之要，有羊肠底柱之险，浊河孟门之限。国朝以来，邑居相望，文荟萃，兼有盐池之利，故得雄州之美名。今大新平，户流散，仓廪空虚。晋兵还在攻霍邑，诚危急存亡之秋也。”

王瑶先说了一番客套话，随即终于进了正题，道：“前次兵，军中宿将一扫而空，今——”

“慢着。”邵树德突然说话了。

王瑶一惊，转望去，却见邵树德身上居然穿着铠甲，此时起身，慢悠悠地说道：“军之事，尚未了结，侄男何急于论功行赏？”

“叔父这是……”王瑶心中起了不好的感觉。

“十将李师苗、十将张游仙、副将宋可曾、河中府押衙刘复昌、虞候孙承……”邵树德一气点了二十余名中级将官的名字。

而就在他说话的当，数百甲士从衙厅内外涌出，将这些团团围住。

被点到名的脸色大变，没被点到的下意识让到一边，一脸惊惧。

“侄男不是说还有兵同党未被搜捡而出，请我帮忙么？事到临，怎又后悔了？”邵树德脸色一肃，道：“尽屠之！”

箭矢离弦，惨叫遍地。

甲士凶狠地扑了上去，三一组，长枪短刀弓箭配合，杀这些只携带了随身横刀，身上亦未着甲的军校简直如砍瓜切菜一般。

“王瑶，你不得好死！”

“勾结外，我真是眼瞎了！”

“早知道死保王珂了！”

王瑶一坐回了胡床，面色苍白。

这事他是真的不知，有相信他吗？

他把目光转向躲在厅内一角，未被波及的将校。那些也正抬眼看他，目光中满是迷茫、畏惧以及——仇恨。

完蛋了！

艰难以来，太多将帅借着酒宴、发赏屠戮将校军士了。

昔年，徐镇军中有银刀、雕旗、门枪、挟马等七都，锐勇悍，但也跋扈桀骜。军士稍不如意，一夫大呼，其众皆和，犯上作如家常便饭。

王式任武宁军节度使后，假意不追究，好言安抚，麻痹众。

随后令银刀都军校分拨参见。

王式衩衣坦坐胡床，受军校参拜，礼毕，责问参拜者逐帅之罪，命武士斩于帐前，不留一。第二拨来参拜，如法炮制，直到将所有参拜者杀净。

同时，他还将刚刚平定浙东裘甫起义的忠武、义成、昭义藩镇兵带到了徐州，命其突袭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