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天意即圣意（2/2）

从这木杯中出。

三寸高，两寸宽的木杯中盛着一种透明的体，而在杯中浮在那体之上的，还有一颗小小的透明石，做五面平整状，晶莹剔透。此时，这小小的石真散出淡淡的光泽，形成一道半圆形的光幕。

天帝宝库之中的至宝，便是此物。传说黄鸟乃是为天帝看管不死神药的灵兽，若是按这传说细究于现实，这木杯中石便是那不死神药，而那透明体，实际上乃是巨树无数年以来的灵气凝聚而成，其作用乃是滋养奇石，保存奇石。

若是按照正常的发展，十五年后，神药成熟，释放出通天金光，引得正邪两道纷纷派前来，进而拉开一场大戏的序幕。

不过现在楚牧提前到来，这场大戏，也许就要换一个开场式了。

此时，那冥冥之中的声音再度响起，像是灵山胜境里的神秘梵唱，又像是九幽孤魂的轻声低语，灿然金光照耀整个天帝宝库，穹顶之上，一个个金色文字凌空排布，形成一句完整的话语：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金光闪烁，大字徘徊，一种奇妙的感觉在这一刻涌上楚牧的心。

这种感觉，当初在天玄界函谷关之时便出现过。那一次，楚牧获得了《道德经》，并以此开启三清合一之道，而这一次，在看到这一句出自《道德经》的话语之后，楚牧缓缓张，道：

“圣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善。”

这一句话就像是打开了开关，灿然金光之中，一道模糊的身影出现，悠悠吟道：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天地之间，其犹橐(tuó)籥(yuè)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

“故以，天地与圣无异，万物与百姓无异，天地圣，共为一体。”

“嗯？”楚牧闻言，微微皱起眉。

模糊身影所言之语，乃是出自《道德经》老子第五章，其意为“天地不感用事，对万物一视同仁，圣不感用事，对百姓一视同仁。天地不言仁，滋养万物，不求万物的回报；圣不言仁，为百姓做事，不求百姓的回报。”

所谓圣，便是如天地般对待世，所谓刍狗，实际上非是当真将万物和百姓视为刍狗，而是万物生灵平等之意。

当然，要说万物皆为刍狗，那也说得上。因为万物平等，是以若为神龙，则如龙，若为刍狗，则万物皆为刍狗。

只不过这道模糊身影却是将此言进一步延伸，将天地与圣等同。天地为圣，万物为百姓，这两句话实则为一句话。

不等楚牧发问，那模糊身影接着又道：“圣之意即为天意，天心即圣心，天意即圣意，是故有言，圣不死，大盗不止。”

“什么意思？为何说圣之意即为天意？”楚牧问道。

“因为这天道本无意，只因圣将意志充斥在天地万象之中，所以才有天意啊，年轻。”

那模糊影突然化实，显露出高冠博带，面容奇古，但自有一身不羁风度的中年身影，“天道，圣，这两者本就是一体。圣的每一个念，都是天道之意，也许一个转瞬即逝的想法，就能造成一个命中注定的事实。这便是天道圣。”

出乎意料的话语震骇了楚牧的心神，在此之前，他还从未将天道和圣这般联系起来。

那还接着说道：“这世间已无圣，然而圣之意志还在世间残留，是以这天道依然还未去，故以需·······”

“轰隆！”

两只巨兽撞裂了穹顶，拍散了那道身影，浓郁金光之中，一只只蓝蝶飞舞，一个个金色文字漫天飘落，融楚牧眉心。

天书第三卷，得到了。

但关键的信息，却是被打断了。

楚牧的面色沉下来，苍白的光芒在眼中闪烁。

“看来是没到时候啊，天意如此，年轻，继续追寻吧。”

蓝蝶飞舞，一道声音渺渺传来，“这，便是天意。”

是天意，亦是命中注定，也许，这两巨兽此刻的打断，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