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诗中有泪（2/4）

后我便躲着他走，不行吗？”

闷猛灌了一酒，李光弼叹道：“这小子升官之快，真是生平仅见，没见过谁能升得如此快的，他才二十来岁，再过十年岂不是要封国公了？”

张九章捋须悠悠道：“其实顾青升官倒也不是仅见，君不见杨国忠升官之速，那才叫真的快。”

众顿时哑然。

没错，论升官封爵之快，杨国忠可比顾青快多了。

寸功未立，寸土未辟，天宝四年之前，杨国忠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尉，仅仅因为堂妹是贵妃的缘故，杨国忠青云直上，从监察御史做到侍御史，不到一年时间身兼十五职，直到如今身兼三十余职，封爵卫国公，李林甫死后，待陛下从骊山行宫归京，杨国忠眼看便要接任李林甫，官拜右相，成为名符其实的位极臣了。

论升官封爵的速度，顾青虽然很快，但还是比不上杨国忠。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众都不说话了。有些话题再说下去便犯了忌讳，如今大唐的升官封爵已经渐渐没了规矩，个的荣华富贵全看天子的喜恶，天子看你顺眼，一夜之间能官爵显赫，看你不顺眼，一夜之间能把你从巅峰的位置上拽下来。

当年的贤相张九龄便是如此了，从宰相一夜之间被贬为荆州长史，张九龄的生可谓断崖式跌落，而对李隆基而言呢，不过是将棋盘上的棋子挪了一个位置罢了。

沉寂许久，李十二娘忽然道：“顾青曾说过，他要将间的路重新铺一遍，从此世上再无不平路，这句话他是在他父母的墓前说的，他……好像离他的志向近了一步。”

众凛然，纷纷望向李十二娘。

若是以前，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说什么重铺间路，别只会当作少年轻狂幼稚，敢发此不切实际的豪言。

然而如今顾青爵封县侯，官拜中郎将，仅仅二十岁的年纪已然官爵显赫，尤其是得圣眷，风无两，很难想象未来顾青的地位将会到什么位置，如果有说他很快会拜相别都不再会怀疑。

那么，一个未来注定官爵显赫手握权柄的年轻，说出“世上再无不平路”的志向，别还会当他是年少轻狂幼稚吗？

张九章肃然道：“若顾青有此志向，老夫虽残迈之年，亦愿助他一臂之力。”

李光弼重重点：“我虽不才，至少有一把力气，必倾全力帮他。”

颜真卿捋须笑道：“我与顾青虽无，但他的志向正是我之所愿，老夫愿附骥尾。”

在座唯独杜甫无官无职，一直闷不出声，听到众所言后，杜甫激动得双拳紧握，身躯微颤，涨红了脸道：“在下，在下……虽是白身，亦愿将此残躯铺在间的新路上，世上若无不平路，杜某虽死无憾。”

众聊了一阵后，忽然听到偏僻角落处传来一声冗长的酒嗝儿，众愕然扭，发现久不出声的张怀锦喝得满脸通红，坐没坐相地盘着腿，上身前后左右摇晃，两眼发直不时露出呵呵的傻笑。

众顿时大笑，张九章却气坏了，拍着桌子怒喝道：“张怀锦，你要翻天了吗？谁允许你饮酒的？给老夫滚回家去！”

张怀锦已大醉，大醉之下整个长安都是她的，哪里在乎张九章说什么，于是仍然呵呵傻笑。

李十二娘笑着走到张怀锦身边，将她搂进怀里，怜地帮她理顺凌的发鬓，笑道：“怀锦醉成这样，今夜便不回去了，睡在我府上吧。”

张九章摇叹道：“不成体统！这般轻悖无礼，张家的教养全喂狗了！”

李光弼不满道：“小娃偷喝了点酒而已，你莫扣那么大的帽子，醉便醉了，张老儿你怕是忘了你大醉时是怎生不堪模样了，还好意思训孙，呵呵。”

众大笑，张九章老脸愈发挂不住，猛拍桌子怒道：“李光弼，老夫与你绝！”

“绝便绝，谁先说话谁是狗！”李光弼两眼圆瞪不甘示弱道。

李十二娘冷哼，斜眼瞥着李光弼：“上次是谁跟我绝了，没过几天便腆着脸来找酒喝，呵，你为何不汪汪叫两声？”

众大笑，李光弼也笑，边笑边左右环视，仿佛李十二娘说的不是他。

酒宴到了尾声，众纷纷起身告辞，张怀锦被留在李府。

夜静，张怀锦依偎在李十二娘怀里，眼中仍有朦胧的醉意，低声幽幽道：“李姨娘，顾阿兄眼看已是官高爵显，我好像已离他越来越远了……”

李十二娘轻拍着她的背，低声道：“你朝他走近几步，便不远了。”

张怀锦摇，道：“我走近一步，他便退一步，他的心里只有阿姐……”

合上眼，张怀锦如梦呓般喃喃道：“走近他的心里，真的好累啊……”

说完张怀锦沉沉睡去，眼角一滴清泪缓缓滑落腮边。

少怀，诗里总有泪。

…………

封侯，升官，生骤然走到一个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