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帝心（2/3）

崇祯抬起来，忽然问道。

“回圣上，王泰率河南卫北上，他率部将，正在殿外候旨，已经一个时辰了。”

王承恩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在崇祯身侧说道。

“一个时辰了！让他在殿外好好待着，也好好反思一下!”

崇祯鼻子里冷冷哼了一声，眼神颇为不善。

“看看弹劾他的这些折子，天怒怨，胆大包天！他就不能消停点吗？ ”

王承恩满脸赔笑，不敢言语。

看看天色不早，崇祯终于抬起来。

“唤王泰进来吧。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说辞。”

王承恩连忙点，快步走了出去。

王泰在殿外等候时，心里也是不安。

大军北上，在天津卫上岸，直奔山海关，而他，则是率一些将领，进京面圣。

兵部尚书陈新甲在城外迎他，二一路紫禁城，途中陈新甲明里暗里指出，让他小心谨慎，斟酌进言。

谈及军事，陈新甲明言，朝中大臣群激奋，欲借中原流寇衰，一战而定乾坤。至于兵部也是不得已催洪承畴进兵，但如何进兵，如何统筹安排、则是洪承畴自己决断。

看来，洪承畴果然和历史上一样，优柔寡断，外强中，知兵而狗不懂，一手断送了大明王朝的根本。

正如李定国所说，大明王朝积重难返，所托非！

一句“心皆私”，便是洪承畴、吴三桂这些的真实写照。

解围锦州，洪承畴13万大军，非要一同进军，孤注一掷，形同赌博，只带三天的粮，连后路都不留，何其自负和可悲？13万大军给他统领，大明王朝又何其悲催和不幸！

李自成北上，吴三桂奉旨救援北京城，一再推诿，半月多还没有到北京城下，何其久矣?

历史上，多尔衮从山海关进兵北京城，只用了两天时间。就连那个毁誉参半的袁督师，山海关救驾北京城，同样也是两。

从这一点上来说，袁崇焕可比吴三桂强多了！

说吴三桂什么“冲冠一怒为红颜”，全是公扯淡，极致的利己主义者而已。什么国家民族，在他的个利益面前，狗都不是。

负国家重任、国家重托，考虑的却都是自己的小九九，大明王朝士大夫武将之气节，让堪忧。

这在大殿外一等，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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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多时辰，不光王泰等，就连随同的太监，也是汗流浃背，擦汗擦个不停。

看到随同的李定国、顾绛都是心神不定，王泰不由得一乐。

这二，一书香门第、未有功名，一流寇降将、归正之，面圣带来的压力，让二都是有些失态。

皇帝让这二一同面圣，除了亲自考察，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放松些！”

王泰给自己的两个猛男解压。想当初他第一次面圣，也是如此惴惴不安。

“大，皇帝让咱们等这么久，实在是没有必要。”

李定国尴尬一笑。他看了看周围，低声说出一句话来。

王泰微微点了点，叹息一声。

“帝王之术，治国之国，御下之策，为之奈何?”

顾绛也是恢复了过来，微微拱手。

“还请大指教。”

李定国也是睁大了眼睛，看着王泰。

“自古君王治天下，一为治民，治民用法；二为驭吏，驭吏施“术”，恩威并用、平衡制约、拉拢分化；三为巩己，巩己掌“势”，加强集权，平衡各势力，不使一家独大。”

王泰轻声细语，说着无奈一笑。

“我在河南大刀阔斧，得罪的皇亲国戚、豪强官绅何止千百，弹劾我的奏折满天飞，圣上自然要平息各方流言蜚语。咱们在河南兴修水利、垦荒牧民，弄的风生水起，百废待兴，救助的百姓何止数十万。木秀于林、必然遭忌恨，平衡一下，也是必然。”

李定国心一惊，下意识脱而出。

“大，我还以为你简在帝心，炙手可热呢？”

顾绛也是睁大了眼睛，满眼的疑惑。

年轻的封疆大吏，这般年纪就贵为上卿，难道不是圣恩正浓？

“简在帝心，炙手可热?”

王泰苦笑了一声，眼神迷惘。

“每一天，我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如临渊。即便是我侥幸做了些事，即便我光明正大，即便我为国为民，但我依然被弹劾、攻击。我若真是简在帝心，炙手可热，这些弹劾就不会如此气势汹汹、大行其道了。”

所谓朝中有好办事。以前有杨嗣昌为他遮风挡雨，如今杨嗣昌病逝，高起潜远在关外，士大夫打断骨连着筋，朝堂上那些个言官，可不会放过他。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