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高德对策会议（2/2）

声般的刷刷响动。

远坂身后立着个中年太监，保持着躬身等候的姿态，像毫无生气的机器。

“我才知道，无终宫里也有异能者的档案。”远坂也不回的说，“都放在哪里？”

太监像按下开关般的动了，他把腰几乎弯到了九十度，吐词清晰有力。“回总管的话，就在浣衣局的晒衣场里。四百年前锦衣卫大伤元气，驯象所更是全员战殁。重建后很不得力，光隆帝便在宫里建了御马监。表面上是养马，其实是掌管异能者事务，积下了大批档案。”

“不过御马监扩权太甚，与朝堂积怨太。光隆帝驾崩后，新皇便裁撤了御马监，场院改成了浣衣局的晒衣场。婢上任翻建时发现了地下密室与积存的档案，才知有这段往事。”

一个问题，这太监将来龙去脉讲得清清楚楚，让远坂满意的点。

“邵皓啊，你也知道此次皇能脱困，锦衣卫驯象所居功至伟。”她像是随一问，“你有什么看法呢？”

“婢以为，以结果论，驯象所当赏。”无终宫浣衣局监丞邵皓依旧是恭谨至极的姿态，“但以过程论，污秽陛下声誉，该罚！”

“还有呢？”这种标准答案远坂并不满足。

踌躇了下，邵皓才道：“婢觉得，驯象所没事先与总管通气就做这些事，似乎有些……恣意了。”

“是啊，”远坂嘀咕，“真是恣意妄为呢，可谁让他是……”

咳嗽了声，她改道：“你不过是区区凡，昨夜护驾，应该知道会遇上异能者，真的不怕吗？跟异能者打道，死都是种解脱哦。”

“婢是怕啊，”邵皓的话发自肺腑，“可想到不能尽忠职事，回报皇恩，婢更怕。”

“你这太监真是少见，”远坂转身摆手，“下去吧，后面自有重用。”

身上的通话器滴滴响了，扶桑少接起，顿时飞扬起欢喜。“我马上过来！没事，伤好多了！”

乾明殿后殿，上官晴坐在角落的书桌后奋笔疾书，锦衣卫指挥使林德诚跪在皇的书桌前。他那张老脸上悲喜织，像是刚经历了什么大变。

“小啊，来这么快呢，说了让你多休息少跑动，”皇招呼刚进殿的远坂，再摆手说：“林卿起来吧。”

远坂瞧了瞧林德诚，笑道：“现在该叫林都指挥使了吧？”

“岂敢岂敢，全赖陛下赏识，总管栽培。”林德诚赶紧躬身见礼，远坂说得没错，因为昨夜护驾有功，皇又提拔了他一级。现在他是正二品的锦衣卫都指挥使，这也意味着远坂把锦衣卫给了他。

“驯象所还是由小直管，”皇补充，“林卿协管。”

“陛下决定了？”远坂叹气，“还以为要把那个恣意妄为的家伙调去守丽水门呢。”

皇目光有些飘浮似乎是心虚，“他一片赤诚，去了驯象所不到一月就连连建功，就让他继续待在那吧。不过这次他有功有过，既要赏也要罚。”

听她们说到高德的语气熟络得像说自家家仆，林德诚只觉浑身蚂蚁钻，本想告退，皇这句“要赏也要罚”让他一个激灵。

“我看是驯象所专管异能者事务这个名让他骄纵了，”远坂说，“不如恢复御马监，让邵皓管御马监，分驯象所的权。”

“御马监？”皇不解：“无终宫又不养马，这是什么部门？”

待远坂解说完，皇的柳叶眉略略扬起，那是“好主意”的表。

内廷事务林德诚不敢多嘴，但他另有话说。

“陛下恕罪，关于驯象所，微臣也有个想法。”

听他提完建议，远坂点附和：“如此甚好，安根钉子，驯象所就不能再随意胡来了。”

“有盯着当然好，”皇却不太接受，“不过那个吕九眉，是个的啊。”

“此意志非凡，铁面无私，在中京府当巡捕的时候就已名声在外。”林德诚不理解皇身为为啥是这个态度，但为了达成他与吕适行的密约，不得不硬着皮说话。“当能担起重任。”

皇还在犹豫，远坂说，“我听说过她，就是个男婆，到哪都没喜欢。”

“好……好吧，”皇不是很爽快的接受了，“过两天让她进宫，我得看看她。这个职位非同寻常，可不能选错了。”

林德诚低应是，心说若不是清楚高德乃陛下犬，这话还真的太违和。面上陛下可从没见过高德，给他派个下属却要先见见，太没道理。

再一想，不禁觉得有些荒谬。

从皇跟他谈到锦衣卫对驯象所的管辖权，再到远坂总管提议设立御马监分驯象所的权，自己又遵从吕适行的意见，塞个进驯象所盯着高德，这是在开“高德对策会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