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豆芽还有灰的（1/3）

见了老古和孙婆婆，就剩最后一位总旗老侯，顶着“西城兽园参事”的名，管理驯象所名义上的核心业务。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正好“材料”可以在更南面的通天河码筹备，王昆仑就驱车载着高德去了兽园。

出发前还有段小曲，高德看着那辆烂烂的蒸汽车，又痛了起来。

“咱们只是个百户所，经费太少啊，自己找路子弄点钱又不敢花，”王昆仑大倒苦水，“就怕被都察院那些完不成绩效的御史弹劾，出现场都是用垃圾车装成运垃圾的。”

怪不得昨天被弄过来的时候，车厢里那个臭味跟下水道没啥差别。

没奈何高德只好找了个软垫凑合，路上叮嘱王昆仑去买辆南极星大面包。那玩意便宜、耐、舒适，就是这个世界的五菱宏光。车子个很大很能装，连打家劫舍的盗匪都视为神器。

“南极星要将近一千金龙，二手也要四五百，抵得上咱们所半年的勤务开支了，”王昆仑继续叫穷，“说到这个，准备材料，动员线，还要找电视台的活，所里没钱了啊，得向上面申请特支经费。”

“钱的事别担心，”高德不得不含泪拍胸脯，“我带了四……五千金龙过来，不够再找上面要。”

在碎石土路上慢吞吞开着，让高德又打着桩的蒸汽车顿时变得又快又稳。拐上大道，几分钟后就到了兽园。

兽园规模不算大，养了一家子六大象，还有狮子老虎棕熊灰熊乃至黑白熊，都是大型猛兽。透过铁丝网编织成的高高栅栏，看到“象林”、“狮原”、“虎山”、“竹海”、“熊谷”等分区，猛兽们神不错，园区收拾得挺净，管理水平还行。可惜贯穿各区的道路上游客寥寥，如王昆仑所说，驯象所大部分经费都喂进了这群猛兽的胃里，却没产生多少效益。

如果有空暇的话，高德还真想旧地重游，以主翁身份看看怎么提升运营水平。这里毕竟是名义上的主业，“西城兽园园长”这个名就是他的。

现在自然没空，在后门把老侯拉上了车，直奔更南面的通天河码而去。

“百户大真是年轻有为一表才卑职积了十辈子福分才能在百户大麾下效命……”

车上这个普普通通的中年用普普通通的水准拼命结，等王昆仑说了驯象所接下的杀令状，又普普通通的吓瘫在座位上。

“买几只暗灵？有的有的，通天河码的长工市场有门路！”

说到这事，老侯就不普通了。“不过眼下这风太可怕，那些敢不敢做说不好，我得想办法说服他们。老王和百户大不能露面，免得吓着他们。”

所谓“长工市场”其实就是隶市场，大明立国伊始就废除了隶，但废除的仅仅只是形式，通过长工、债契之类的变通办法，隶的实质一直延续至今。眼下震旦为很少见了，大部分都是其他种族，暗灵也是其中之一。当然没敢在明面买卖，暗灵终究是官府明令见之就擒杀的四大寇之一。

“绿袖坊里的暗坊养的有暗灵，”老侯说得眉飞色舞，“黑皮豆芽嘛，别看黑黢黢的个又小，那内媚的滋味……啧啧，是个男都喜欢。”

说到这老侯问：“嘛不去绿袖坊抓？一抓一个准，西城不少坊门的老鸨都是从这边码进货。”

“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驯象所的地位，”王昆仑咂嘴叹气：“上到兵部兵马司、刑部风纪司，下到中京府巡捕司，早把这种好事分完了，哪得着咱们？”

绿袖坊是风俗区的统称，这称呼还跟开国太祖有关。大明风俗行业的所有从业员必须在衣袖上缝一圈绿色条带以示身份，们顺把风俗区称作绿袖坊，据说这条法令就是太祖颁布的。

听老侯说绿袖坊里就有暗灵，高德还道那些老鸨也太大胆了。再记起老太子就是栽在蓄养的暗灵身上，又释然了。上行下效嘛，什么禁令，也就管管一般民众和官府基层而已。

蒸汽车又开了半个小时，驶通天河西城码。街面熙熙攘攘，憧憧帆影遮蔽了远近，就是处异常热闹的大市集。

王昆仑把汽笛拉得震天响，撞了好几辆牛车马车，完全是横冲直闯，最后开进像是牲畜市场的大院子。就算只是小小的驯象所，锦衣卫对上一般民众该有的蛮横跋扈那是一点没少。

“百户大和老王在外面看看热闹，卑职进去置办。”

老侯点哈腰的代高德，等去了院子后面的办公室，又换里面的对他点哈腰。

高德这时候的注意力全在院子里，这一刻他真是眼界大开。

院子里用白线划出整整齐齐的条块，每个条块里都蹲着不同种族的“长工”，客们沿条块间的通道逛着，不时驻足，对里面的“长工”品论足。

偌大的市场没几个守卫，还懒懒洋洋的蹲在大门旁边。“长工”们身上没有镣铐之类的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