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章 龙的神明（2/3）

文转向赫拉戈尔，“请带路吧，赫拉戈尔先生。”

龙祭司面无表地点了点：“请随我来。”

在高阶祭司的带领下，高文等跨过长桥，步了那有着圆顶和华美立柱的金色殿堂，一种柔和明亮、丝毫不刺眼的光辉充盈着这座建筑物的内外，他们越过大门和拥有流水装饰的小连接桥，终于在一个圆形大厅中停下了脚步。

极为宽广的大厅中，唯有一处圣座高高地立在中央，仿佛承受着无尽的光辉和荣耀，而在那圣座前，一个金色长发垂至地面的身影正静静地站在那里。

龙神，恩雅。

一个滞留在凡世界的神明。

维罗妮卡在进大厅的瞬间便已经提高了警惕，且全力做好了应对神明神污染的准备，然而直到她直面那龙族之神，预料中的神污染都没有到来，这让她不禁陷了意外，并下意识地多看了那神明一眼——祂端庄而优雅，容貌几乎如凡想象力的极限般完美无缺，祂穿着某种仿佛是由绸缎制成，但又远比绸缎光洁、柔顺的淡金长裙，那长裙上没多少装饰，却丝毫不能掩饰“神”应有的光辉，在短短的一个眼神接触中，即便身为忤逆者的领袖，维罗妮卡也油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确实……完美如神。

在维罗妮卡的视线落在龙神身上的同时，后者也同时将视线落在了维罗妮卡身上，那位“神明”似乎露出了一丝笑意，甚至轻轻对维罗妮卡点了点，但很快祂的目光便转移开来，并落在了高文身上。

“你终于来了，”这位神明主动打沉默，嗓音出意料的柔和，“被我邀请了两次的凡……仅此一项，你带给我的意外就已经超过了这一季类文明带给我意外的总和。”

“这算是兴师问罪么？”高文笑了起来，尽管在进大厅的时候他也绷紧了神经，但这并不影响他表面的淡然态度——龙神恩雅并没有引起直觉上的预警，这大概是个好兆。

“不，你可以认为这是赞赏——对我而言，出乎意料的事比万事尽在掌握要更加难得。”那位龙神露出一丝微笑，随后在赫拉戈尔惊讶的视线中，祂迈开脚步，不紧不慢地走下了圣座所处的平台，而那圣座则随着祂的离去一寸寸凭空消失在空气中，当祂来到高文面前的时候，整个高台连同台上的圣座已然全部消失了。

“我想这样面对面的谈会让气氛更好一些——也能让你们的神经不那么紧绷，”龙神说道，同时做了个在所有看来十分令意外的动作——祂竟伸出手，面带微笑地看着高文，“握手——这应该是凡世界最新的礼节？”

周围气氛一瞬间有点怪异，大概没想到这位滞留间之神的态度会这么和善，高文看着那只伸向自己的手陷了犹豫，但这犹豫很短暂，两秒钟后他便定定神，伸出了自己的手。

他触及了龙神恩雅的指尖——比想象的柔软和温暖一些，甚至近乎于。

而在下一瞬间，一异样的感觉突然涌上心，高文下意识地抬起来，他赫然看到那圆形大厅的穹顶转瞬变得透明虚幻，而一层污浊、混、扭曲的云团正迅速聚集起来并阻挡了满天群星，在那污浊混的云团中，他再一次看到了之前在塔尔隆德上空看到的那些不可名状的事物：

无数疯狂混的肢体以噩梦般的姿态组合在一起，蠕动的血、发出异样光芒的晶体、苍白的骨骼在天空中纵横织，无数双眼睛镶嵌在那些错的血之间，以冷漠的视线注视着塔尔隆德的大地，有仿佛被污染的星光在那错的肢体间游走，虚幻的火焰不断延烧着天空！

在这一幕下，高文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停了半拍，而下一秒，他猛然从天空那庞大、恐怖、极尽噩梦之形的结构中发现了一处自己之前在塔尔隆德外海上空眺望时未曾发现的细节——

他看到那些错扭曲的肢体结构混杂织，却又隐隐拼凑出了某种廓，他的视线从塔尔隆德天空的一扫视到另一，在如此巨大的跨度之下，在正下方的视角之中，他终于看到……那些东西模模糊糊地“缝合”成了一巨龙的形态。

一比塔尔隆德大陆还要巨大的、狰狞的、扭曲的、充满恐怖却又似乎饱含痛苦的龙，祂匍匐在这座古老而繁荣的大陆上，双翼遮天蔽地覆盖着整片大地，如同囚笼又如同屏障，难以计数的、仿佛毛发般的黑色锁链从祂体内延伸出来，密密麻麻如森林般垂至地面、探向天空。

这一幕，如果是普通看见——会即刻陷疯狂。

甚至哪怕高文，在这个视角和距离目睹了这一幕，也立刻感觉自己的神世界一片动——那甚至不是什么“不可名状的神污染”，不是什么“神明的污染知识”，仅仅是单纯的视觉冲击和神压力，便让他有了窒息般的感觉。

但也幸好这仅仅是视觉冲击和神压力，一个曾经孤独悬挂高空百万年、神早已发生变异的异域游魂面对这一切还抗的下来。

高文艰难抵抗了心理层面的压力，他终于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