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风暴聚集（2/2）

是举世皆知的，他们从不做亏本的买卖，那么……难道他们知道那些水晶的来历？或者至少知道其价值？

但高文拿不准这个问题是否可以直接对梅丽塔提出来，在仔细斟酌之后，他决定用尽可能自然的态度稍微点一下：“看样子在你们眼中，那些水晶很有价值？”

“按照秘银宝库的分类方式，除自然产物之外的宝物分为三种，第一种是出自手，也能复现的宝物，那些所谓的珠宝珍奇大多属于此类；第二种是出自手，但已经无法复现的宝物，就像刚铎帝国的古遗物或者更古老的宝物便属于此类；第三种则是超凡的奇物，它们……不出自手。”

梅丽塔说着，眼睛微弯，含笑看向高文：“那些水晶，还有永恒石板的碎片，它们都不出自手。”

……

无边无垠，喜怒无常，有时风平静，有时吞天噬地，狂怒时可摧毁最坚固的海船与礁石，平静时则宛若摇篮——那摇篮下面却掩藏着另一个黑暗沉的世界。

这就是海洋。

类征服了整片大地，却征服不了海洋，在洛伦大陆之外，是远比大陆更加广袤的无常之水，但最近七百年来，类向大海迈出的最远的脚步也不会超过海岸灯塔能够照耀的范围，因为在灯塔照耀之外，大海远比看上去的更加狂躁，类造出来的那些脆弱木船根本无法抵抗远海的风，海上时不时出现的浓雾与错魔力环境则会让最有经验的船长都失去航向。

在风之主教会还没有转变为黑暗教派之前，风之主的牧师们曾是类在灯塔范围外航行时唯一的庇护与指引者，那些得到神明庇护的牧师能够在混与黑暗中找到返回海港的正确路线，然而在风之主教会与所有正教决裂，堕落为黑暗教派之后，所有的远洋航线便宣告终结，们不得不在畏惧中远离了大海，昔那些敢于去远海猎获财富的船长和水手们也变成了只敢沿着海岸线航行的懦夫，而风之主的牧师和神官们——他们离开了大陆，离开了世的视线，他们踏波而行步远海，并从此改名为风之子。

他们不再信仰和膜拜风之主，转而膜拜风本身，他们坚信海将摧毁整个世界——不论是通过涨的方式，还是落。

在东部无尽之海的处，一片无名的大型岛礁上，风之子们正在紧张地整修工事，修补图腾，设立临时屏障，乌云密布的天空就像个倒垂的漩涡，狂风和雷霆正在那漩涡中酝酿，雨不断地从天空泼洒下来，将天和海的界限冲刷的一片模糊，甚至给一种海水即将倒悬之感。

哪怕是在风频繁的无尽之海上，这种恐怖的天象也很少出现，它只意味着一件事：那些海妖又要来了。

一名风主祭站在雨中的瞭望台上，黑色的长袍在狂风中猎猎作响，雨水似乎无法影响他的视线，他只是凝神看着那愈发狂的海水，仿佛注视着一片渊。

无尽之海，它以无常的水包裹着这个世界，将那些足以令发疯的真相掩藏，并留给凡一个如水般温柔的假象，而那些愚蠢的凡——他们仅存的那点理智和智慧产生了作用，这些理智和智慧本能地让他们敬畏无尽的海洋，并在敬畏中远离了它的最处。

这种软弱或许就是造物主留给类最佳的天赋，但可惜的是，曾经直面真相的风之子们已经失去了这种逃避的幸福。

天上的乌云漩涡再度下降了一些，恐怖的风声和雷声都在不断灌耳朵，风主祭抬起，看到遥远的海平面上正翻滚起不正常的海，一些模模糊糊的东西正从海面下冒出来，那是恐怖狰狞的、体型比正常生物大了几十倍甚至上百倍的海异兽，而在它们之间，则混着一些小小的身影。

普通第一眼看到这一幕恐怕会认为是那些“巫”在驭使那些巨兽，但和海妖打过很多次道的风主祭却很清楚，那些巨兽根本不是什么被驭使的怪物，它们和那些混杂在其中的身影一样，都是海妖。

“她们”是同一个种族，却有着无穷多的恐怖化身。

海魂号角被吹响，风之子们狂奔着冲向战斗位置，主祭的声音贯穿了风，响彻整个岛礁：

“海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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