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日月山河永在（2/2）

的蒸汽甲胄格外醒目，有些是明军风格，有些则不是，散落的零件泡在积着红水银的小洼里，温泉一样冒热气。

就这么一小会儿，陈酒眉毛上便挂了层霜，张哈出大团白汽。

“遭遇袭击？看来，已经战败了啊。”

陈酒脸色有些难看。

这时，

他的耳尖微微一颤，握住了凤图刀柄。

……

“德雍，你为什么不动作快一些？尽快把战场打扫净，咱们好上车回去。大部队已经走远了，咱们落后了，落后了！”

几句尼德兰语从金属面甲下涌出，被寒风吹得发糊。一具银白色的高大甲胄靠着一辆蒸汽机车的巨型子，胸前板甲上的郁金香金漆纹饰淬着闪耀的阳光。

“闭嘴，”

另一具蒸汽甲胄语气不耐，

“如果你肯挪动一下你那尊贵的，咱们早就完成了少校的任务。你这个对战败者挥刀都不敢的胆小鬼。”

一边说着，

德雍探出臂甲下的锯，淡红蒸汽催动钢铁链条狂旋，将一名奄奄将死的农民切成了两半。

“我可不是胆小鬼，我亲手用长矛捅穿了一个明骑士的胸膛，把他高高架了起来。唔，英勇得就像那位穿刺公一样。”

银白甲胄摇摇，

“我只是对费行为恶痛绝。”

“费？这是任务！”

“这是费，可耻的费。”

银白甲胄继续摇晃脑，“咱们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才截住这支队伍。”

“军当然该杀光，但明很会种地，为什么不给农民戴上辔和枷锁，带他们回去？我的父亲和爷爷都是商，我从小受的教育不允许我费财货。”

“你刚调来西伯利亚不久，没有和明的火骑兵过手。以火骑兵的速度，咱们如果带上俘虏，肯定会被追上。”

“火骑兵？”

银白甲胄嗤笑，

“听上去像极了童话故事里的二流货色。”

“火骑兵是咱们起的，因为他们那些来自地狱的战马。”

“天呐，他们居然还在用马！野蛮！”银白甲胄发出一声大大的感慨。

“别小瞧他们，他们在明国军队内很珍贵，被明称作……”

嗖！

一支羽箭空而至。

而在声音响起的那一瞬间，德雍便扬起了旋作的锯。箭撞上锯齿，眨眼就被绞成了碎片。

“有敌……”

嗓子眼刚蹦出一个半单词，箭碎片突然炸开一团浓烈的火光。

【火莲箭】

效果：离火裹缠之箭。

炸吞噬大半个蒸汽甲胄，零件崩飞，铜管溶化，摇摇晃晃的甲胄险些就此瘫痪下去，幸好蒸汽中枢没有炸烂。

“这是什么？新式火炮？！”

银白甲胄大惊。

摇摇欲坠的旗杆下闪跃一个明卒，陈酒埋着脊背迅速前抵，如同一冰天雪地里扑击的鹰隼，眼中同时映出了德雍的甲胄损毁况，涌红水银蒸汽的铜管像极了断掉的血管。

“还行，不算结实。”

这一箭，是为了评估蒸汽甲胄的实战水平。

如果只是这种程度……

念闪动之间，陈酒瞧见银白甲胄举起火铳。

瞄准半秒钟。

紧接着，铺天盖地的铁砂与铅弹瞬间撑满了整个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