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陈酒断案(下)(2/3)
“不是这样,不是这样。”兆颜满脸惊惶,“某是真的怜惜孩子……”
陈酒突然一步踏向兆颜,反举长刀,刀背悍然敲在兆颜身上!
与此同时,桌上的镜面里,一尊枯槁
兵身影突然大炽,一身青铜甲片中满溢神芒。
神武罗·属官法相!
兵举起手里的柳条鞭,一鞭抽中了秀才,星星点点的光辉随着鞭打从兆颜体内散逸而出,带着某种华贵之气。
“怜惜孩子,把母子镇压到景寺去,任凭他们被消磨殆尽?”
又是一鞭,
“怜惜孩子,说他是蛇蝎鬼物?”
又一鞭,
“怜惜孩子,你这般不当
父?”
三鞭过后,陈酒站在兆颜面前,拄刀而立,一声
喝:
“跪!”
官运散尽、血
模糊的兆颜勉强抬起眼皮,恍惚之中,面前的黑衣
竟和那尊法相重合在了一起,赫赫威严如同天倾。
扑通一声,兆秀才屈膝跪了下去,惊恐的眼瞳中映出玄黑的衣摆。
“颠倒黑白,抛妻弃子,哦不,杀妻害子,兆大
,大理寺是管律法的,你且告诉我,按照阳间的法律,这等凶事,该当——”
陈酒一字一顿,“何罪啊!”
“莫要杀我,莫要杀我……”
兆颜抬起颤抖的双手,攥住陈酒衣摆,纤细的指
骨节青白。
“我不杀你。”陈酒摇了摇
,“清官难断家务事,我只打散你的官运,余下的恩怨
仇,你们俩自行了结罢。”
话音刚落,陈酒长刀一挥,挑起桌上的照骨镜和莲花十字,用另一只手接住。
“我刚刚说了,你们之间的恩怨,便在这屋里解决掉。”
陈酒看了眼还没搞明白状况、只被山神属官法相吓得瑟瑟发抖的真真,重复了一遍说。
语罢,
他抬腿踢开兆颜,不顾秀才
中迭声求饶,离开了厢房,顺手把门带上。
点上一支烟。
屋内没有任何声音,只能借着灯光,看到闪动的影子,看来是真真用了法术将内外隔绝。
烟蒂即将燃尽时,屋内终于打开。
真真行出屋子,指甲上隐隐可见血色,手往袖子里一缩,又朝着陈酒行了一礼。
“刚刚,
家不知上官
妙计谋,妄言顶撞,请上官责罚。”
“关心则
而已。”
陈酒望了眼屋子里,“没杀啊?”
“上官已经用柳鞭打散了他的官运,兆家阿母年迈,还需
奉养,
家便戳了他一眼一耳,让他从此做个废
。”
真真摇
回答,
“若是杀了那负心汉,那
家不就真成害
命的恶鬼了么?”
“真不爽利。”
陈酒耸了耸肩,
“以后怎么打算?”
“请上官容许
家一些时
,等
家生下孩子,给他寻到养父母,便回上官身边终年侍奉,以报答上官的再造之恩。”
“侍奉?”
陈酒打量了一下真真,
“算了吧,我用不着你,你自寻去处便是。”
“既然这样,
家便带着孩子重归山野,让他再也不要回长安城,远离这纷扰俗世,险恶
心。”真真抚着肚子,“上官之恩,
家没齿难忘,必将供奉长生位,
祈福。”
“随你。”
陈酒摆了摆
掌,“速去,速去。”
真真不再多言,最后大礼一拜,缥缈身影消散在夜幕之下。
一秒钟。
两秒钟。
三秒钟。
【神武罗眷顾】毫无反应。
“总觉得还差点儿什么……”
陈酒看了眼火星闪烁的烟
,一拍脑门,
“哦,忘了他们。”
……
“师兄,醒醒,快醒醒。”
“师弟,我怎么睡着了?咱们刚刚不是在长明堂里看画么,怎么又到了院子里?”
褐发景僧缓缓睁开蓝色的眼睛,“奇怪,怎么这么热啊?”
“师兄,”
红发景僧带着哭腔,
“走水了!”
“走水……”
褐发景僧眼珠子一瞪,翻身而起,只见长明堂火光熊熊,飘飞的火灰引燃了寺内另外的房屋。
“走水了!救火啊!”
喊声四起。
微熹的天幕中,鸽子盘旋而飞。
陈酒借着视野望向景寺内的火光,拍了拍手上的炭尘。
放火是一门技术活,既要让景寺够痛,又不能连带到无辜街坊,他研究了整整小半夜,竟是比判案还要麻烦一些。
“当官真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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