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良人（2/2）

掌柜的又小啄米般点，

“长刀，得足有五六尺，上泛着红光，还会喝血哩。”

“仪障横陌，哪一种？”

“这……小不认识……”

“那就画。”

随行不良取出纸笔，往桌上一拍。

掌柜的拿起毛笔，用小二的水润了润。没过多久，一柄修狭如禾苗的长刀跃然纸上。

阎五郎拿起画端详了两眼，呸出一嚼烂的薄荷渣子。

“记，天宝十三载正月二，西市汇贤居，有年轻异，名讳不知，籍贯不知，发甚短，挟长刀，饮血，形制古怪，状如禾苗。嗯，就这样吧。”

“阎帅，杀有违唐律，是重罪，咱……放海捕文书？”记录纸薄的不良开问。

“放个。”

阎五郎抬起裹茧的掌，往他后脑勺上一拍，

“太上玄元大灯会，海内各国来朝，多少奇异士汇聚长安，没名没姓没籍贯的不知几何，杀作的贼子不去管，仗义出手的豪客你偏要捉？不是有个妖道士么，放他的。”

“喏。”

那个带着不良簿，化作影子往墙壁上一贴。

“掌柜的，弟兄们来得甚急，午食还没吃。来两碗水盆羊，几个胡麻饼，多撒芝麻粒……”

话音突然停顿，阎五郎仰起。

房梁上不知何时停驻了一只鸽子，黑豆般的小眼睛闪亮亮。

“阎帅，怎么了？”

“来了。”

“？”

阎五郎没再说话，抽出后腰上别的手弩，低在手里把玩。

用不着抬眼去看，裹着厚茧的指搭在机括上，轻轻一扣，一支铁光森然的弩箭倏然弹而出，将鸽子了个对穿！

……

叶状箭簇直奔眼眶而来，陈酒下意识一闭眼，额一阵抽痛。

此刻，他正站在酒楼对面的成衣铺子中，手里拎着一个平平无奇的鸟笼。

【贺道台的八哥笼】

效果：禽类亲和，控鸟类（限一只），可以共享视野。

“不良？”

陈酒喃喃低语。

他是听说过不良的，也认出了那些标志的缉捕兵器——铁尺，长钩，留客住之类。

不良，唐朝主管侦缉逮捕的番役差使，首领不良帅没有品级，属于吏的范畴，混迹市井，方称不良，但谁知道在这个世界里，居然还忙活上了讨异诛妖的差事。

八哥笼只能共享视野，共享不了听觉，但陈酒借着鸽子的眼睛，却也看清了簿子在翻页的时候，那上密密麻麻，满是文字图画……

既然如此……

“店家，来顶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