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摸鱼（2/2）

李典史知道的，县令老爷一直想再往上升一升，升官需要两个条件：靠山、政绩！

没有政绩，只有靠山，容易被弹劾，位置不稳。

有政绩有靠山，才能四平八稳的上升。

政绩哪里来？

京察就是重要的考核标准。

一刻钟后，朱县令收回目光，端起茶杯喝了一。

官场规矩，端茶送客！

见状，李典史拉了拉低着一声不吭的王捕，两狼狈离开。

......

王捕脸色难看的回到休息室，糟糟的室内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家小心翼翼的看着王捕。

“儿，朱县令又骂你了？”

王捕翻了个白眼，抓起茶盏灌了一：“他娘的，死贼走，上哪儿去找？今天忒倒霉了，我还掉了一钱银子。”

那钱是你掉的啊....许七安缩了缩脖子，喝茶掩饰心虚。

银子明显与你无缘。

听完王捕的抱怨后，一个小捕快给他出了个馊主意：“要不，摸个鱼？”

许七安眉跳了跳。

摸鱼，底层官场里的专业术语！

意思是：找个替死鬼。

受限于技术和设备，古代的案子，大部分都是无案，案率极低。有时候官员捞政绩；上级施压等原因，为了差，就会找替死鬼来顶替。

过程是这样的，先由本地的吏员挑选出一批时常作犯科的老混子，名字写在纸上折好，官员随手一摸。

摸到谁，谁就是替死鬼。

所以叫做摸鱼。

倒霉鬼锁定后，吏员前去锁，带回衙门一套名为‘屈打成招’的流水线下来，骨再硬的也招了。

上级满意了，中间的官员得了赏识，吏员们得了奖赏，你好我好大家好。

替死鬼也不冤，反正是个烂，早点送他回，也是为周遭百姓谋福祉了。

类似的骚作在官场里还有很多很多。

王捕颔首：“只能这样，小李，这事儿你去办，挑几个混些的，年纪大的。”

小李刚要点，许七安皱眉道：“等等！儿，此案疑点颇多，并不是无从下手。”

许七安不认这个道理。

尽管已经不当警察好多年，但那时树立的三观仍然健在。

家虽然是作犯科的混子，可罪不至死。就算死有余辜，也是一码归一码。

这边找顶替，那边岂不是白白便宜了真凶。

王捕沉下脸，不说话，神态不愉的看了他一眼。

众纷纷劝说：

“宁宴，你别多事。”

“儿天天挨骂，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再说，索就是个经常犯事的混子。”

关系更好些的，则说：“儿，宁宴家里刚遭遇大难，难免对这类事有些敏感。”

王捕充耳不闻，盯着许七安，不高兴了，沉着脸：“你告诉我，怎么查！”

“卷宗给我！”许七安直截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