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字卷 第二十节 隐秘（2/2）

无所出，而自己三代单传，并无叔伯兄弟。

“东翁可否在林氏远亲中选一收为义，然后带小姐出嫁时作为媵陪嫁，……”汪文言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只是我林氏一脉单传至我以历三代，林氏族也远在苏州，此时却要去寻这合适选，委实困难啊。”林如海也忍不住叹息道。

“东翁，此事简单，与文言去办就好，只需东翁一封信，明文言便可启程去苏州，想必林家那边也未必都是富贵家，亦有贫苦儿，若是有此机遇，那也是一番造化。”汪文言主动请缨，慨然道：“若无此等保障，怕是东翁心中难安啊。”

林如海心中感慨，自己总算是没有请错，这汪文言果真是忠义之士，只是就算是真的能如汪文言所言去办好，都能那等子血缘相隔甚远，后了冯家，真要走到那一步，也未必就能对玉儿有多好。

沉吟良久，林如海方才轻声道：“直到如今，我也不瞒文言了，其实我还有一，……”

“啊？！”这可真的把汪文言给彻底震惊了，林如海还有一？

自己到这两淮都转运盐使司衙门也四年了，林如海对自己大小事都从无隐瞒，便是一些涉及隐秘，也是畅所欲言，自己却从未听说过他还有一。

难道林如海养有外室育有一？虽说像林如海这样的身份，养个外室也不鲜见，但育有一完全可以纳为妾室了，更何况其丧妻几年了，也不存在大不允外室门这种形才对。

见汪文言震惊莫名，林如海脸上也是掠过一抹赧色，斟酌了一番言辞才缓缓道：“文言恐怕也是觉得我有些荒唐吧？也的确是年轻时候的荒唐事，十多年前，我和拙荆成亲不久，我还在都察院担任浙江道御史，后随左副都御史到杭州巡察，……”

“……，其父为浙江承宣布政使，因此被打诏狱，后瘐毙狱中，……，其被发配为，卖教坊司，我见其可怜，便为其赎身，……”

汪文言微微点，浙江布政使乃是从二品大员了，在十多年前大周尚未开启巡抚制度之时，那便是浙江一省的号物，他对此案也有所耳闻，之时却不知道还有这样一场故事。

“……，其后便有了身孕，只是当时我和拙荆成亲不久，刚育有一子，那等时机委实不合适，而且像我这等御史若是却和犯事官员之有了私，那便如同监守自盗，定会被攻讦罢黜，……”

“后她生下一，我便将其送回我老家苏州，因为我一直在京中为官，也只能利用出巡之时方能回家看望，所以经年难得一见，她后来便认为我薄寡义，遁空门在蟠香寺修行，……”

“东翁，那位小姐呢？”汪文言心中一松。

原来是这样一段风流韵事，倒也不奇怪。

十多年前林如海也不过二十多岁，正是风流倜傥之时，遇上这等事，免不了就会犯怜香惜玉的毛病。

只是作为御史却和自己经办案件的犯官之后有了这等私，肯定是为朝廷律例所不容的，弄不好就会被视为徇私枉法，若是纳为妾，那就更是犯天条了，便是纳为外室若是被察悉，只怕都要遭受不少攻讦，所以也只能如此。

起码还不是提起裤子就不认的负心角色，这位东翁倒也还有些义。

“她便跟随其母一直在蟠香寺中带发修行，我也曾经去看过她几次，只是都未露我自己身份，她母亲和她也只是以师徒相称，并未告知她实，只说她是父母双亡，被送寺中，……”

“只是她素来子聪慧，恐怕也是从常生活中猜测到一二，……”林如海苦笑着叹息道：“每每我去，其母都避而不见，而她也对我颇为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