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字卷 第十九节 歙县汪文言，侠义九州传（2/2）

上心思，而且也解了内阁的燃眉之急。”

“哦？兼祧袭爵？”青衫男子只知道冯紫英出身武勋世家，但是却是以科举仕翰林院，这是走了两个极端，却不知道还有兼祧袭爵这一出。

“嗯，他长辈是十多年战死呼伦塞一战，文言应该听过那一战，乃是朝廷北方和鞑靼的一场恶战，当时的忠孝亲王，也就是现在的皇上，和忠顺亲王都有赖于其长辈的奋力死战才脱身，所以当今圣上算是弥补当年朝廷的亏欠吧，……”

青衫男子汪文言点点，他不明白东翁为何如此详尽的介绍对方兼祧袭爵一事，这和东翁有什么关系？

“他兼祧袭爵，其父和其老师为其寻了一门好亲事，也是我同年兼苏州同乡，现在山东东昌府知府沈珫沈季玉之嫡长。”林如海眉宇间掠过一丝霾。

汪文言恍然大悟，自家东翁这是有些艳羡嫉妒那位同年兼同乡的沈大招了一个好婿？

咳了一声，汪文言也有些好笑，但是却不能形诸于色。

同时他也能理解，东翁时无多的形下，自然要替他自己的儿考虑，兴许也曾经有过考虑这位冯修撰的想法，却没想到被捷足先登了，而且还是同年兼同乡，这份憋屈只怕实在有些难受。

“东翁，其实无需挂心，小姐蕙质兰心，定会有一份好姻缘，那冯紫英现在虽然看似光芒四，但是其实也是树大招风，虽说有两位老师看顾，但是如此璀璨夺目，其在同僚同年同乡中只怕也是备受猜忌和嫉妒，只怕未来几年里是要吃不少苦的，……”

汪文言的话让林如海一愣，他这才明白过来自己的话好像让这位幕僚有些误会了，苦笑着摇：“文言，你误会了，我可没嫉妒沈季玉找了一个好婿，……”

“啊？”汪文言也没反应过来，您不是嫉妒，那脸上不悦担心的神色却又是为何？

见汪文言满脸不解，林如海略作思考，便坦然道：“你可知我刚才提到那冯紫英因为军功所以可以兼祧袭爵是何意？”

汪文言若有所悟，扬起眉毛，讶然问道：“东翁，您的意思是……”

“不错，冯紫英四年前曾经和玉儿在临清遭遇临清民变遇险，冯紫英救了玉儿和昔玉儿老师现在的金陵知府贾雨村，又单枪匹马从现在的工部尚书李三才以及乔应甲手中请来漕兵，才算是将这场民变压下去，否则当年山东就要遭遇大，……，也正因为此事，我那位同年乔应甲才是格外看好冯紫英，推荐他到青檀书院读书，进而才有今之耀眼，……”

汪文言目瞪呆，他还真不知道冯紫英和自家东翁居然还有这样复杂一层关系。

他跟随林如海也有四年了，林如海对他也算是推心置腹，甚是相得，基本上没有什么瞒过他的，但却没有谈过此事。

见汪文言有些怀疑，林如海也微微一笑，“这等事关系到雨村，本身也没有什么值得多说的，所以我便没对言。”

汪文言这才回过味来。

贾雨村作为金陵府知府，也是四品大员了，若是再传出去在林府当过西席，只怕就要生嫌隙了。

当然寻常胸襟之倒也未必在意这一点，哪个英雄有没有个落魄的时候？英雄不问出处这句话也传为美谈。

只是被传和从林家传出去这就是两回事儿了，万一那贾雨村是个心胸狭隘的，未必就不会觉得自家东翁会是借这等事来有意抬升自家身份了。

“东翁持心守正，理当如此。”汪文言点，他也是很敬佩自家东翁这等胸怀，一边观察着林如海的神色，“不过东翁所言这冯紫英和小姐有这样一番际遇，倒也是有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