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缘起（2/2）

同。

“十两就十两。”

捕蛇立马站了起来，其实他只是随便报了一个价格玩玩儿，没想到真成了。他伸手要抓笼子里的小白蛇，手上的刀被阳光一照，晃得眼睛疼。

男子拿着笼子退了两步，问：“你要嘛?”

捕蛇懵了，说：“杀呀，难不成你要拿回去自己杀?”

男子脸色不太好，抱着小竹蛇笼，往后退了两步，掏出了十两银子丢到桌子上。

“我不杀，这蛇我要养着。”

捕蛇笑了，收起银子摆了摆手。

“随你，反正现在是你的了，第一次碰到要养蛇的，也不怕被咬死。”

男子没有理会，拎着蛇笼打开上面的盖子逗白蛇玩，还伸出手指摸了摸白蛇的脑袋。

手指触碰到蛇的一瞬间，白蛇一跃而起咬了上去。

很痛，但是男子没有叫，他就这么看着白蛇，白蛇被这双清澈的眸子盯得有些心慌，松开了嘴。

男子微笑着收回了被咬的手指，手指上正不断地流着血。

捕蛇看呆了，骂了一声傻子，急忙跑过来看伤。

“还好，蛇没毒。你确定你要养这玩意儿?”

男子让捕蛇包扎着手指，淡然地笑着，道：“养，养一辈子呢！”

捕蛇包扎着手指，啐了一唾沫，骂道：“真是个傻子……”

男子还是淡然地笑，不再言语。

自此，归途上说书多了一条白蛇作伴，每次讲白蛇传就把那蛇放在桌子上，众称奇，有想伸手摸一摸，被说书拍了回去。

“外摸不得，会咬的。”他把蛇笼子抱在怀里。

大家作笑，问：“那是不是你摸，它就不咬?”

说书开玩笑，说：“那肯定。”

一句玩笑话被大家当真，书已经说完了，们还不肯散去，要看说书摸那白蛇。

说书也高兴，想着摸就摸，大不了咬一，大家高兴就好。

他打开蛇笼子的盖子，伸出手指，想到上次被咬，一阵余悸，但还是硬着皮伸下去了，手指碰到了小白蛇的脑袋，像摸到了一块冰，很滑很凉。

很意外的，小白蛇没有咬他，而是舒适地吐着蛇信子。

围观的众啧啧称奇，笑说说书也找到了一个白娘子。

说书收回了手指，盖好了蛇笼子的盖子，抱着蛇笼子憨憨一笑。

“不敢想不敢想，我说了半辈子白蛇传，现在能得到一条白蛇，死而无憾了。”

小白蛇惬意地享受着这个男子的抚摸，上次咬过他之后，心里似乎就放下对他的戒备。它感觉到他似乎和寻常不太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它也道不清，至少可以让它放下戒备，放下本能的对的一种戒备。

自说书买下这白蛇后，好吃好喝招待，从来不敢怠慢。回到城中时，城里的百姓都笑，以前有个郎中许仙，现在出了一个说书的许仙。

说书连忙摆手，道：“我当不了许仙，当不了。”

回来后，他购置宅院，不再摆桌子说书了，天子赏的钱足够他活完这辈子。

每起床后就在自家院子里对着小白蛇说一遍白蛇传，但不在外面说。城里若有突然想听了，只能清晨候在说书家的围墙外听一听。

小白蛇一天天慢慢长大了，蛇笼子装不下，说书就找做了个更大的蛇笼。

有一天，他早上声并茂地讲完了白蛇传后出去溜达了一圈，中午回来，发现已经碗粗的白蛇没有在笼子里，急得他到处找。

一边找一边喊：“阿白，阿白！”

在此之前白蛇是没有名字的。

找了许久，他没有找到，失落地坐到了床上，摸到被子里有根东西，赶忙掀开了被子。这一看，那白蛇正躺在被子里睡觉，蜷缩成一个大饼。

见说书回来，白蛇抬起了，吐着蛇信子往其身上蹭。

说书喜笑颜开，搂住白蛇，一个劲儿地叫阿白，眼泪顺着脸颊落下。

那后，说书不再把白蛇关起来，那一年，说书已到知命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