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 该死的时候（2/3）

副手；你们本地永兴煤矿的老板‘安陵散’，是我的长辈。我要碾死黄世安，跟碾死一只没有区别。”

听到这个，伍定山顿时咬牙切齿起来：“我恨不得吃了黄世安的！！”

“你安安心心的上路，也算是作恶一生，留一点善缘。这里的，除了做事手黑的目，都能活，剩下的，该跟你一起上路的，一个月后，一起死。罪不至死的，就老老实实改造，修桥铺路开沟挖渠，总有卖弄气力的地方。”

“委员，我孙孙要是在这里念书，别说他是土匪的孙孙，儿子，怎么办呢？”

“是什么就是什么，但是，别不能因为他是土匪的孙孙，就去打他、骂他。是什么，就是什么。”

“……”

伍定山惊住了，他害怕自己的孙子，或许会被排挤，或许会被打，就像是山坳里小村庄中的傻子，总会有去欺负，一起欺负，像是逗弄猫狗，乐此不疲。

可王角的话，却像是有了魔力一样，让他陡然觉得，要是王角早来几年，他做什么土匪？

他给王委员卖命！

“那要是有欺负……”

“谁犯了错，就要受罚。”

啵滋啵滋啵滋……

伍定山叼着烟，猛吸了两之后，眯着眼睛道：“我另外几个兄弟，会跑去云阳山。我儿子在茶陵县东岭曾家湾，那里有个私塾，他在那里做工。”

“这个不忙，跑了的那几个，跑不掉的。”

“……”

对伍定山的态度，王角很满意，这虽然不是什么跨省的大寇，但脑子并不笨，转得很快。

和现在的义气相比，儿孙能够太太平平过上好子，这更加的让伍定山向往。

他过去向往的，现在向往的，只能寄托在未来。

没有他的未来。

“委、委员……委员方便说说想做什么吗？”

“倒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王角双手按着膝盖，淡然道，“安仁镇改制成安仁县，这是要做的。顺便把周围几座山几个县的土匪，都剿了。我虽然是外来户，但你可能也知道了，我有个小妾，是‘长沙路忠武军’的，喏，那个后生，算是忠武军一个团长家的十一少爷。所以这地方，我脉是不缺的，有些土匪窝，也就是混点名声，我好歹还是‘斧帮’的帮主，总不能让我出‘江湖追杀令’吧。”

“哈哈哈哈哈哈……”

夹着烟的伍定山被逗得大笑，呛了两烟之后，才道，“委员，本地的‘田骨’，都在镇上，你要是收了‘田骨’，肯定要跟大户斗起来的。”

“我什么时候要跟大户斗了？”

王角笑着道，“我明明是要把‘田骨’给大家分了，你伍家湾的地，就还给你们，你们两三代开的荒，哪能白白归了别，对不对？”

“嗯？”

皮都麻了的伍定山猛地瞪圆了眼睛，看着王角，“委员，你要得罪很多哦。”

“不会的，你老家的，难道不要地？不要‘田骨’？是种地太辛苦，还是说做土匪来钱快？”

“谁能不想要地！可是、可是这‘田骨’，不是应该……”

咕。

伍定山艰难地吞咽着水，这么多的地，这么多的田，多少代了，他自己也记不清，他的祖父来这里，吃了多少苦，才开辟了伍家湾的上田三百亩，中田五百亩，下田一千一百亩。

当年的下田，早就不行了，荒成了树林子，没了曾经挑拣石块，翻修田埂的痕迹，如今的坡上小径，如今的林中小道，兴许就是当年他爷爷，好不容易用开山刀、工兵铲收拾出来的。

“既然你们想要地，那就简单了，想要地，就过来备个案，登个记。该造册的造册，该签名画押的签名画押，对不对？”

“可是……”

伍定山想说没那么容易，那些收租收摊派的老爷、长官们，怎么可能轻轻松松答应？

多少年的“田骨”，都没有定下来，就算是定下来，伍定山也觉得，这定然是镇上士绅、长官们的，他们……不可能有。

“你都敢下山送死了，就不能胆子大一点，往好处想？说不定，你们安仁镇的长官们，同意了要将‘田骨’划给你们辛辛苦苦刨地刨出来的家呢？”

“这……”

“当然了，水库，不能是你们的。山塘、池塘、坝子，也不是你们的。这没意见吧？”

“乡里乡亲，争水要死的，还是公摊的好。”

“公摊这个词，听着不好听，就当是公家的，大家的。”

“嗯。”

伍定山很是高兴地点了点，整个咧嘴笑了起来，“要是有田，我们伍家湾那是一千多亩地，整个龙市、龙塘、风塘，都没有我们伍家湾的男做事快当！我爸爸死那年，一年两茬粮，就说稻谷嘛，能打八十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