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 人间忘川（2/3）

狠，别就能对你狠。检察院的已经走了，以后出什么事，也都只是捕风捉影……”

“是！谢处长指点！”

“呵。”

昝雪门冷哼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种脏活，他想吗？

他不想，但不想也得！

昝雪门也很清楚，外面那些俘虏，俺写“民”，除了那些训练有素的，大多数不过是脑子一热被煽动的糖厂工。

这种，他见得多了。

在“狮驼岭”，在安南省，甚至是一百多年前的江东省，这样的多不胜数。

混饭吃，都是混饭吃，大家都是混饭吃。

只是那些苦哈哈，并不知道该怎么做罢了。

嚓、嚓、嚓……

到了围墙外，身后的明达糖业总厂的大楼，看上去也陈旧了不少，毕竟是上了年，外边的围墙，向阳的一面，都有水渍、青苔的痕迹。

打火机擦了几次，这才擦燃，抖了一根烟出来，叼着烟缓缓地抽了两，昝雪门看着东边，低声骂了一句：“妈的……”

轰隆隆……

猛烈的声音滚滚而来，眼睛一闭，昝雪门知道，这是真的溃坝了。

冯家，怎敢啊！

咬了咬牙，夹着烟的手指在发抖，昝雪门转身进去，又找到了心腹手下：“事后弟兄们一两万压惊费！去传达一下！”

“是！”

等手下跑去明示、暗示之后，昝雪门还在那里低声骂骂咧咧，这种事，他不是不熟练，以前有过很多次了。

但以前都是在海外，这是一次，一次在内地，甚至是一次在两京六都之一的南都！

质是不一样的，在海南省大开杀戒，不用管什么影响不影响，也不用管什么王法不王法。

什么是王法？手铳横刀就是王法，皇权特许、内阁批准就是王法！

南海宣慰使府要把事的影响压下去，根本不需要多么麻烦，消息传到“苍龙道”，那都是一年半载之后，再传到南都广州，再传到洛阳，两三年下来，多大的案子都没了关注度。

而期间该升官的升官，该发财的发财，甚至连闹事的，也因为绝望，选择了不指望朝廷的公正公平，宁肯拿起刀枪跟仇拼了，也懒得再去洛阳折腾什么。

指望“青天大老爷”这种事，或许当时会有，时间长了，也就淡了。

信什么不如信自己。

对昝雪门来说，那些因为心死、心冷，选择向朝廷将挥刀的可怜虫，只有当他们拿起横刀，拿起弓弩，才是真正的可以让他们死全家。

合法合理，天理昭昭。

什么是天理？国法就是天理。

你杀官，你造反，你该死。

这是以往的经验，这是贞观朝的三百年来的经验，两百多年来，世族豪门，在番邦故地，都是这么玩的。

三百年前史书上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或许就是成千上万落地。

三百年来的报告，那便是要细致得多，只是，每一份细致的背后，都有密密麻麻的合法合理。

贞观纪元三百年，以德治国，更依法治国。

神圣、公平、正义……

滋、滋……

猛吸了一烟，昝雪门眯着眼睛，他此时内心非常的紧张，远没有表面上看得那么冷酷无，忐忑不安的心，影响着方方面面。

他知道东边的兄弟部队，肯定是出了问题，搞不好全军覆没都有可能。

东江水库的一侧，原本是谷地，要通过，可以走水路，也可以走公路，只是那条公路在东南侧，是低洼地。

真要是水库溃坝，想逃是逃不掉的，直接被冲进东江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是税警团的一个加强营，是南都本地的大队，有五百号马，二十几辆大小汽车，还有十几门炮，各型火铳更不必多说。

这要是全部泡水，南都这里的税警团骨，直接就是完蛋。

大动作，早晚都是要来的。

昝雪门现在烦躁的，已经不再是杀了多少之后，被唾骂“刽子手”这件事，而是自己有没有机会，趁机爬上去。

“万一真的开打……”

和洛阳那些中央进奏院、中央宣政院的“秀才”们不一样，这些天天在洛南“南市”泡着的贵们，哪里知晓在外收税的痛苦。

每天都有税警死于非命，每天都有税丁在被敲闷棍，每天都有火并，每天也都有冲突。

每天有税警中的长官带着贪污，每天还有税丁跟商户提前通气……

斗智斗勇不足以形容其复杂之万一。

昝雪门很羡慕自己的祖宗昝君谟，在曾经的“天竺地”，只需要伺候好“李真”就行，这位神仙今天斩龙明天敕封，根本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