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3/3）

，才能道出这笔法的妙意罢？在我，词穷语尽，只能说出“不俗”二字。

一名亲卫低声道：“主公，太阳就要出来了。”

我愕然抬，果真见一红正要薄而出，而我手中的火把不知已熄灭了多久。再看两名亲卫时，只见他们执字卷的双臂已在不住地颤抖。

我小心接过字卷道：“有劳了，你们且下去休息。他我必有赏。”

进了卧房，我将字卷轻轻在案上展开，仍是移不开目光。如此佳笔，实在世间罕有，实在舍不得有一刻的闭眼。我终于明白当秦始皇为何在读到韩非文章时会嗟叹：“寡得见此与之游，死不恨矣！”

能得见如此笔法，我死亦何恨？

门外忽地传来甘允叫声道：“主公，主公，你可曾起床？我有要事来报。”声音颇凄厉。

我打开房门，只见甘允神色比声音更凄惨，颓然道：“昨夜石明将军被颜机偷袭，全军覆没！”

我一时不敢相信，道：“石明与颜机隔渌水对峙，前番我军已探明铁棺材军中并无大批船舰，其如何能在夜间渡渌水偷袭我军？”

甘允呈上一物，道：“颜机虽无船舰，却能在渌水之上搭建浮桥，只半个时辰便已渡五千过河，我军不曾防到他竟有此能耐……唉……四万……”只摇哽咽。

我茫然接过他手中之物，见正是石明惯用的一柄石锤，心里已是一片冰凉，道：“石明将军……如今……可有他的下落？”

甘允摇，我心知一名武将在沙场上失了兵刃会陷于何等境地，但石明为直率，便如他的兵器一般，我心里总盼着他只失手被擒，命能够无忧。

我怔怔地看着石锤，却恍恍惚惚想起昨夜之梦，梦中景象奇诡又令迷醉，欢愉放纵，似乎已穷尽我一生所求，醒来却只令我狂怒绝望，忽地想不起甘允来寻我何事，只抬讶然看着他。甘允脸色微变，道：

“主公也不必太过忧心，只是小小失利，大将军定能重整旗鼓，为四万将士报了此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