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2/3)

忘了适才与亚父的不快,于是磨墨捉笔,画了一幅幼时在山涧跟随师父练武的图。

虽已将师父的样子画在了纸上,我心中的思念却是愈浓,恨不得立时能见到师父的面。

只是不知师父如今又在何处?

我打开房门,召来郭灵,吩咐道:“将我住的这个院落的亲卫都撤走罢,唉,也不知师父还来不来。”

郭灵应道:“是,郎君休要太焦心,这么大的子,我看孤鹜先生多半会来的。”

李十七垂手站着,眼望着我等我吩咐。他见亚父不在,眼神里略透出一丝疑惑。

我将灰衣送来的奢帝信函递给他。

他读罢信,虽满面震惊,却并不出言,只看着我。

我道:“你是自己,我不瞒你。这是朱袭送来的信,我相信这的确是奢帝的亲笔信。”

李十七钦佩地道:“主公是书法大家,主公说是亲笔信,那自然是亲笔信了。如此那萧娘子……”

我截断他道:“我本不该怀疑疏离和言眺,只是不想做第二个高绪。”

李十七点道:“防之心不可无,主公说的是。”

我接道:“亚父没有其他吩咐的话,你便替我去往崖川道岐州萧太守家查证此事,若有证物证是最好。剑岭离岐州不远,你也顺道去言眺家打探一番。”

李十七领命正要告退,我又道:“此事休要让第三知晓,亚父面上也不要提。他事后若是问你,你便说是奉我之命前去找寻金弦弓仆。所需脚力财物,你自去郭指挥使处支取。”

李十七道:“那我办妥崖川道之事后,是否真要去找寻金弦弓仆?”

我略一犹豫,想起当派阿鹦出城时亲对他说的话,忽然心中有所顿悟,道:“不必了,他若无恙,愿意归来时自会归来。若不愿归来,我已许诺他自由之身,就由得他去。”

李十七若有所思,道:“是啊,主公待他虽好,毕竟是个仆,不得自由,若是从此以后能自由自在的,谁还愿意归来?”

我点点,郑重向他道:“你可不是仆,你是我的大将,可千万要记得归来。”

李十七笑道:“我还要跟着主公大事,自然是要归来的。”

他走后良久,我仍坐在椅中,不想动弹。

萧芒和高绪。以前极少想到这两,这两却时刻想着他们。

一个信任将领,却死于将领之手。一个信任兄弟,却死于兄弟之手。心如此叵测毒,一个不防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我会成为萧芒还是高绪?

我有一身武艺,部将想要杀我,并不容易。我不通暗器□□,言眺和疏离要杀我,我却束手无策。

又有什么能令得言眺不敢下毒暗害我?趁着华夏远未一统,三五年之内他兄妹二还不想取我命之时,先以致命招数制住他二

亚父似曾提过,凡练武之体内不可有他的异体真气,否则不动武便罢,若动武,用不了几次,两真气相冲,内息必岔。时一久,即便不动真气,但体内气息暗行,或一年两年或三年五载,也定会走火魔,非死即残。

若我将自己真气注言眺和疏离的体内,能否令二今后不敢暗中加害我?

泽兰城下,萧疏离双手执枪,浑身披血杀到我面前,喊我上马的形突地显现在我眼前。我猛然惊醒过来,诚如朱袭所愿,我竟已不知不觉在盘算如何先制住我的四弟和五妹。

可万一傀儡戏中所演是真呢?如今奢帝的亲笔信中已言之凿凿。

我既不愿成为萧芒,也不愿成为高绪。

等郭灵送走李十七,回来向我复命时,我已有决断,开道:“我有要事给你,此事非你不可。”

郭灵想也不想地道:“是,请郎君吩咐。”

我缓缓道:“你明启程,去岚烟道或是葵山东道,其他地方也可,只除了崖川道一带,寻访一位善解毒的名医来,便以我父生前八拜之的名义接来,我当以伯父或叔父事之。先父的与家中境况你最熟悉不过,此事只能你亲自去办,切勿走漏消息,我自会与睿琛说好,必不会让亚父与言眺起疑。”

郭灵的眼里透出一丝悲哀,低声应道:“郎君放心。我定将此事办妥。”

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林三言四萧五,再也不能亲密无间。朱袭若是得知,恐怕已喜笑颜开,载歌载舞便如当的魏云虎。我心中又是悲凉又觉说不出的疲惫,略作了洗漱便早早歇下。

第二醒来已是辰时,我起身走到书桌前,正想将前所画之画收起,忽见案桌上空空如也,那画竟已消失不见。我疑心是晚上起风将画吹落,再往四周地上看时,却并无画的影踪。

我怔了一怔,恍然想到,定是师父夜里来了,她见我熟睡,不忍惊醒我,见了书案上的画画的是她便收去了。若非是她,天下还有谁的轻功能在我房里来去自如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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