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祖屋和田野（2/2）

哥的喊声，孟时伸手把手刹拉上，然后下车跟在了他后面。

孟时以为自己会很坦然，毕竟阿爷九十一了，无病无灾，就算这次真的走了也是喜丧。

但站在老宅前面，孟时感觉自己的手有点抖，心里还萦绕着一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他失去了从容。

年哥脚步很快，孟时吊在后面。

院子中间是一条用鹅卵石铺出花纹的路，两边依旧是泥土，没有迎着流浇上水泥，这给了杂生机。

左边原本有一个浅浅的池塘。

孟时小时候这个池塘就已经了，不过在记忆里，每当雨季它依旧会萌发出一点生机，一些比指甲盖还小的绿色植物会连成一片漂浮起来。

而现在，池塘已经被填平，上面搭了一个丝瓜架。

丝瓜架上，零星的开着几朵黄色的花，现在这个时候丝瓜已经成熟了，这些花该是第二批了。

祖屋方方正正，地基整体用石垫高，所以有台阶。

正面是开放的大厅，原本是祭祀用的，上面供着神像和同宗的牌位。

小时候阿爷家养猪，年前杀完了都要先在这里供奉。

不过现在猪早已多年不养，牌位也都已经移去了祠堂。

左右都是厢房，厨房在后面。

“嗯时回来了。”

年哥的声音从主卧里传出来。

左边的厢房是主卧，大伯正靠在门边抽烟。

“回来了？”

“嗯。”

“进去吧。”

孟时点点。

大伯是阿爷的大儿子，不过他前面还有三个姐姐，后面是两个弟弟，一个妹妹。

阿爷那个年代生孩子不仅多，跨度还大。

第一个儿出生，还没解放，最小的儿子结婚赶上了计划生育。

进门第一个眼看到是大姑。

大姑和一样剪到耳朵边的短发，用黑色的别针夹到耳后。

她发已经都白了。

十几岁的和婴儿相差很大，但八十几和七十几看着真的没多大区别。

二姑没在、三姑蹲在旁边在她耳边说着什么、二伯站在床边。

小姑背对孟时跪在阿爷旁边，手轻轻的抚着他的胸。

阿爷的呼吸有些急促，但脸色并不难看。

孟时抬脚跨过门槛，一屋子的长辈都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