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杀人刀，活人剑（2/2）

柳生先生武功心意。”

裴文德停下身形，缓缓道：“柳生先生心志果决。即使我可以在武功方面可以与他拼个两败俱伤，他也决计不会有丝毫动摇，为天涯兄疗伤。更何况天涯兄曾说过这件事是他与柳生家族的私怨，不希望我们手。”

柳生飘絮皱起一对好看眉毛，不太理解裴文德逻辑。

“那你为何还来寻我父亲？”

“那是因为在裴某心中天涯兄这条命比起他所认定的私事要稍重一些，而且还牵系到我们此行的公事，裴文德不得不来寻一线机会，这最为契合裴某心意。眼下既然全无可能，我也不觉得两位为亲报仇就一定错误，自然不必纠缠。当然……”

裴文德声音平淡。

“若是天涯兄最后当真因为碎骨掌而亡，或者查证到柳生家确实牵涉到裴某此行任务。那么于公于私，裴某都会再次出手。”

“就凭你？”

柳生飘絮指尖轻轻摩挲剑柄，声音中满是不信，“你方才也已经受了内伤，安敢如此狂妄？！不要说父亲，便是我，你也未必能够胜过。”

“眼流星，机掣电。杀刀，活剑。”

面对柳生飘絮指责，裴文德并未动怒，只是淡淡念出一首偈子，然后看向起身立定的柳生但马守。

“裴某只是不知柳生家秘传剑技，但也听闻柳生家世代封地但马，与同出此地的泽庵宗彭禅师往甚密。故而化佛法剑道，剑禅一致之极致。得杀活自在之机用，领悟出杀刀，活剑，无刀取的义。”

裴文德摇摇，眼露失望道，“只可惜我观方才柳生先生出刀，虽有杀刀，且无活剑。有生无杀，失之霸道。那是彻底落了下乘。既是如此，在下实在没有继续请教印证的必要。”

柳生但马守若有所思，五指从刀柄上松开。

“你当真想通了？”

裴文德再次摇。

“即便你有所领悟，对于将来武道进境大有裨益。但这和你原本心境刀意大相径庭，短时间内肯定做不到身与刀合，心与神合的境界，反而会使得你出刀不如之前那么圆转如意，得心应手。以你眼下这种心态，凭借雄厚内力与剑法对付寻常高手依旧足以碾压，但是如果对手是我或者段天涯，恐怕很容易露出绽吧？！”

“竖子！”

柳生但马守提声怒喝。

“安敢我心境！”

对于柳生但马守瞬间涨的气势视而不见，裴文德侧看向柳生飘絮，随意耸耸肩，微笑道：“柳生先生投身剑道数十年，心境本来早该磨练得通透无碍，怎么还是如此容易失态？”

“父仇子报，兄仇妹报，如今柳生家中只有我一，无论你是因为十兵卫还是为我父亲而来，今我柳生飘絮自当一力承担。”

柳生飘絮面色一肃，以拇指缓缓推剑出鞘，直视裴文德道：“还请指教。”

“怪道柳生但马守评论此已经尽得其真传，哪怕不算武功，单论资质心，在他们兄妹三中稳居第一，若非为所困，武道前途不可限量。”

看着对方瞬间收摄纷思绪，裴文德暗赞一声。

本来柳生但马守因为他的话心境生出瑕疵他就算完成了承诺，可以抽身离去。

不过眼下他却是再次生出印证切磋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