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气抖冷（2/4）

有些不高兴。

张博武缓缓摇：“世道这般，复欲何求？那方鸿是个好孩子，知进退，明事理，已经答应我，从此把心思放在练武上面……老爹，您何苦害他，难道也想方鸿跟您一样，蹉跎岁月，庸碌半生，老来糊涂，就此虚度一辈子！”

“滚！”

听到这话，张大田大怒。

张大田眼睛发红，像是衰老迟暮的狮子，浑身颤抖站起来低吼道：“滚出去，给我滚出去！”

“爹！我身为书院院长，绝不允许您祸害书院学子。更何况方鸿还是一位奇才，未来可期，前途无量，岂能误歧途，走上您的老路。”张博武事事迁就老爹，不敢争辩，不敢驳斥，却也有原则、底线。

“您要托付毕生所得的话，不妨给我。”

“反正我已经老了……”

“武道无望……”

“先天无望……”

“您一生的追求，心愿，志向，我愿意承接衣钵，继续下去！”

身为子，孝为先。

他瞧不上老父的那些东西，但也愿意继承遗志，免得老父张大田至死也不甘。

此言一出。

张大田怒极反笑，嘶哑吼叫：“凭你也配吗？”

“你不配！”

“你连先天都不是，你不配！”

……

屋内火炉烧。

屋外寒风凛冽吹。

夜色浓浓，街道上空，张博武一脸苦涩的走在路上。

类似刚才的对话……

重复发生好几次……

爹老了，有些痴呆症，或是抄书抄多了，幻象丛生，臆想频频，总喜欢异想天开。

哗~

张博武纵身一跃，踏空而去。

盏茶时间。

张博武回到张府，撵走小妾，斥退丫鬟，独坐在池塘边上，看着月色之下的鱼儿水中游：“唉……想当年，老爹是先天武，也曾在文试中字字珠玑，下笔成章，也曾在武试中无往不胜，力压众。”

天寒地冻。

月光稀薄。

张博武回忆往事：“上京会试，最后一场武试……老爹不知怎么惹怒了一位不知来历的年轻，当场落败，被打断四肢，震碎筋骨、皮膜，硬生生抽离气血，真元，彻彻底底碾碎了先天境界。”

“好在主考官心善，出手救助。”

“父重伤，垂死，捡回一条命，却也沦为一瘸一拐的残疾，再也没办法恢复如初。”

别说先天境界了。

大难不死，已经很侥幸。

重修武道，脆没可能，最基本的气血都无法孕育。

“那仇……”

“殿试高中状元郎，名满上京，誉为天才！”

想起毁了老父一生的仇，张博武咬牙切齿，攥紧拳：“那金榜题名之后，不受官职，不知去向，疑似云游四方，追逐更高境界。”

报仇雪恨？

仇在哪都不知。

就算找到了，也难以力敌，只会白白送了命。

要知道。

那是景武年间的武道状元，过去了这么多年，怕已经突到先天之上。

“当年的事儿……”

“至今没想通……”

张博武看着水面激起涟漪，鱼儿游动。

还记得。

老父张大田重伤，醒来之后，苦笑一叹：今方知……天才也分不同的立场。

“何谓天才？”

“完全与根骨灵无关？”

“我父为何会与一位天才发生冲突啊。”

张博武枯坐一夜。

天边蒙蒙亮。

有孙过来请安，端茶。

他叹了气，老父张大田的事，儿子孙皆不知。

尚在世的弟、妹，都以为老父离家出走，几十年杳无音信，定是客死异乡了。

……

当下午。

张博武来到飞云书院。

最近，他协助苍州府诛妖司左卿姜可岚，搜寻县城的妖物，很少来书院，常事宜都给黄鸠处理。

“方鸿呢？”

张博武唤来教习黄鸠，决定亲自教导方鸿练武，绝了老父张大田的荒谬念想。

黄鸠恭敬道：“院长，方鸿练完武走了。”

“刚过正午，就练完了？武道贵在坚持啊。”张博武皱了皱眉，对黄鸠有些不满。

你举荐的，有奇才之资，居然这么不负责不用心。

“这……”

黄鸠苦笑道：“方鸿上午练武，下午书肆做事。”

闻言。

张博武脸色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