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开天辟地（2/3）

字，并在石碑顶端加筑了一顶挡雨遮帘。石碑重新座在先祖的坟前后，他们所有的男还从家里拿来铁锹，每个一锹黄土。这叫添坟，辈分最低的还没有资格添呢。添土后的祖茔更加雄壮，睥睨着身边后辈们的坟。这里是高家村开疆拓土的先祖们的墓堆，大大小小足有上百个。

在祭祖坟唱大戏时还出现了一个意外的小曲，据当时在场的运营说：当大戏三天中的最后一场大戏唱到快天黑的时候，一条黑狗跑上了祖坟，一个三岁的小男孩为了追那条狗，也笨拙地爬到了坟上。谁知道，这个男孩在把黑狗撵跑后，竟自个蹲在坟尖上撒了一泡尿。气得当地的族长围着大坟堆不停地转，并恐吓男孩快点下拉，不然就把他的撒尿的玩意儿割下来。男孩最后可能感觉不好玩了，也就不紧不慢地从上面秃噜了下来。

这场寻族之旅吸引了已经大学毕业的永明。他曾在六月份的夏天的小雨天气开车带着运营去过一次高家村。他们没有续家谱的使命，也就没有买鞭炮和黄纸。当他们依靠着运营相隔四十年来模糊的记忆找到高家村时，运营感叹着这里已经完全变了模样。他们经过打听找到了一家曾经接待过运营吃饭的家。这家只有一个正在家里包茄子泥饺子，男到村西的村室里打牌去了。经过简单的聊天，他们才知道这个曾经也参与了那次声势浩大的祭祖活动，只是当年才八岁的孩如今已经当了。不禁让唏嘘起沧海桑田来。

运营想要找那个曾经在祭祖大典上热心帮忙的陶新兰，好让他们找到这里的祖坟，让永明和乐乐这两个孩子去看看。可是，告诉他，陶新兰二爷在上一年就死了。

“咦，记得那会儿很多事都是他心，怎么说没就没了呢?我俩我记得还是岁数差不多……”运营有点遗憾，忍不住摘下上的毡帽，挠了挠已经花白的发。

“呦，那您这得有七十了吧？看着身体还是那么硬朗。”笑着，手中已经端过来一杯热水递到运营手中。

“有七十了，我属水，他好像比我小两天。哎，这边也没有说，要不然咱们那边也过来几个看看了。他可是好啊。”运营感到很可惜。

“是类，新兰爷是个好，心。”顺着运营的话说。

过了好一会儿，几个只是看着桌子上的热茶冒出的热气，彼此无言。

“他是不是得啥病了？”运营打了沉默。

“肺癌，发现时都已经晚期了。”补充道，“回到家住了不到一个月就没了。”

“嗬……”运营一时语塞。

“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看他打牌没有。”说着就拿出手机拨通了丈夫的电话。

嘟……嘟……嘟

没有接。“我在给长力打一个，问他叔打牌没”

“嘟……嘟……嘟”，过了将近一分钟才有接。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小伙子的声音，说是叔正在打牌呢，而且自己也没有时间。

“村子里的爷们们基本上都出去打工了，家里的这几个男整天吃过饭就知道打扑克，推牌九……要不，我去问问守云二婶子有没有空，以前她老去坟上看，知道路。”说着就往外走，“叔，爷爷你先在家里等一下”。

走了，永明他们三个静静站在院子里，看着这座已经被桃溪村淘汰了的平房样式的屋子。或许这座房子也是和运营在儿子建成结婚时给儿子盖房时一起建造的，平方四周的白色瓷片已经掉落的所剩无几，红色碎裂的红砖细缝里长出发育不良的桐树枝杈，仰向天争取阳光。屋檐下的燕子窝经过每年来时的燕子的加固，变得长且宽阔。

最后，带过来了一个穿着黑衣服，黑色箍束着花白发的老太太。运营和她简单的寒暄后，老太太得知他们这次来是为了让这两个小孩子看看祖坟的样子，到坟前拜拜。

老太太在永明发自内心夸她年轻时，抿着嘴笑了，“哎，都七十五的老太婆了，平时也就下下围棋打发时间，没有什么用了。”

车上他们几个老一起感叹着拉扯那么多孩子的艰难，还有老之后就容易得病的心酸。终于在找错了几条路之后，由一位陶氏的老带着他们找到了曾经唱对台戏的祖坟。

“嗨，我记得这条路呢，就是以前都骑自行车走小路，这坐车走大路还真找不了了。”守云婶子摇着表达着愧疚。

他们几个站在蔓丛生，杨树叶密布的坟堆前，认出了祖坟。永明站在坟前认真辨认着石碑上模糊不清的旧体字，可是这些纤细的犹如电光的密麻文字在各种天气的侵袭下已经很难辨识。只有横联几个“陶氏先茔”四个大字还能看清。

当时雨已经停了，守云婶子也摘下了上白色塑料雨衣的帽子，到石碑后面看了看先祖巨大的坟堆。运营向着两个孙子说道：“见到先祖了，咱们给磕个吧。”

说着就腿一弯，双膝跪在了松软湿的灰色杨树叶上。

当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