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吃不起的酱油面(2/3)
乎看到了印度大哥悔恨的泪水。印度大哥再没有来工地,据说是遣返回国了,一年之后才能重新来迪拜。
陈立跟我说施工这片区域住的都是酋长他老
家的亲戚,要是搁大清朝那会儿,得是北京城王府井那片。冲着印度大哥悔恨的泪水,陈立这话我信了七七八八。等到一户
家办婚礼,项目要停工一天的时候,我把另外两三成也信了。
陈立他们又有酒局,还非要拉着我去。喝酒一时爽,酒醒泪两行,我把毕业证喝没了,又把自己喝进了局子里,我可是再也不敢喝大酒了。我现身说法给陈立讲道理,可是陈立就是不听呀,最后把我丢下他自个赴约去了。要是知道后来遇到的倒霉事儿,我还不如跟着陈立过去,喝死算逑。
我在公寓睡了一下午,醒来时已经天黑了。我起来撒了泡尿,肚子饿得都没尿直。陈立怕是要到后半夜才回来,我也实在吃不下楼下的咖喱大饼了。我翻遍了厨房,只找到一包未拆的挂面。
我突然十分想吃一碗酱油面,挂面已经有了,酱油却没有找到,但是我想吃酱油面的欲望愈发强烈。在经过59秒的思考之后,我决定下楼去打酱油了。每当想到这个时刻,我都会忍不住骂自己,为什么非要吃酱油面,吃清汤面就不行么。可是我不就是想吃碗酱油面么,老天爷你至于这么对我么?
亚洲超市在国际城的中国区,浙江
把国内货品全倒腾了过来,要是没有这帮海外商
,华
的生活质量要下滑一个档次。我觉得高温跑步还挺爽的,一路小跑蹦跶到亚洲超市。超市
还挺多,都是住在附近的华
。我急着回去煮挂面,拎了瓶酱油就去收银台结账。
我觉得上辈子我是属狍子的,好奇心也忒重了些。两伙华
气势汹汹,在路
小广场喊话,我就站在旁边想听听他们说的啥。我也没听清楚他们喊的啥,反正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我在警局时候也是这么跟警察说的。
没错,我又被放出来了,但我的心
有点郁闷,陈立见到我时幸灾乐祸的表
,让我失去了吃酱油面的欲望。我是被保释出来的,但我在中龙公司是待不住了,我成了不多的id卡没办下来,就要卷铺盖滚蛋的
。
心
郁闷的我喝了一晚上闷酒,陈立特意为我煮了碗酱油面,我也不争气地吃了下去。谁能想到往后最难捱的
子,酱油面会一直陪伴着我。
我觉得更没脸回国了,
家以为我来迪拜淘金,我来迪拜跟闹着玩似的,一分钱没挣了,反倒造了陈立不少迪拉姆。我跟陈立说给我记上,陈立说不必了,反正看我这衰样,最近十年应该没戏。陈立说对了一半,我后来一直很衰,但我很快就变得有钱了。
陈立有位朋友在内罗毕(肯尼亚首都,东非最大城市),陈立管他叫强哥,强哥在一家中资通信公司上班。强哥给我介绍了一份矿场的工作,我以为是要我下井挖矿,强哥说老板了解我的经历,让我过去给他当司机。我跟陈立说我还没考驾照,陈立说那边开车不用驾照,我信他个大
鬼。
陈立带我去打了黄热病疫苗,打完之后还发了个黄色本本。这种疫苗要十天后才起作用,陈立要我再住些
子,可我这倔脾气上来非要赶早去挣钱。陈立觉得就冲这要钱不要命的劲儿,我挺适合去非洲闯
的。(黄热病是由黄热病毒引起,主要通过伊蚊叮咬传播,具有死亡率高及传染
强的特点,在非洲和南美洲的热带和亚热带呈地方
流行)
收拾行李时候,陈立把我的编织袋扔了,把他的拉杆箱让给了我,他说编织袋太像民工,过去容易挨欺负。我说我能打又扛揍,我不怕别
欺负,但我害怕走背运,尤其害怕那种出门打个酱油都能卷
群殴的背运。
陈立换了不少美元,我觉得用不上,陈立送我时候硬给我塞进
袋里,机场保安还以为我俩在打架。多亏了陈立塞给我的这点dolr,肯尼亚虽然不富裕,花钱的地方可真多。
我要去的矿场在蒙
萨(肯尼亚第二大城,东非最大海港),需要在内罗毕转机,机场有专门的落地签窗
,多给点小费办得还是挺麻利的。强哥工作太忙,我时间也比较赶,也没空见上一面。
我到蒙
萨机场的时候是中午,矿场老板安排了辆小
货车去接我。司机叫老刘,全名挺绕
的,我也没记住。肯尼亚是靠左行驶的,方向盘在右边,搞得我差点上错门。老刘的技术还是挺不错的,一路上骂骂咧咧的。也就是老外听不懂,要不非得打起来不可。
我觉得我的心也是够大,到了一个陌生国家,跟一个陌生
聊了几句,就敢在车上睡觉。我是被饿醒的,醒来那会也快到矿场了。矿场老板是个山东
,
还挺厚道的,晚上吃饭还特意拉上我喝了几杯。老板见我晒得黑乎乎的,觉得我不像大学生,我说我就是在大学混过几天,一直在工地搬砖。
我跟老刘分到一个屋住,房间布局挺紧凑的,两张单
床占了大半面积,衣柜和桌子又占了一大块地方。老刘带我进屋之后,习惯
地推拉了下窗户,我当时还挺纳闷的,后来才明白后窗户关键时候是道生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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