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金莲和大郎的孽缘（1/2）

侯府老夫长了一副慈眉善目的菩萨面容，不紧不慢地调着香，笑容和蔼：“都坐吧，喝茶。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难怪常言道，知知面不知心，这位“老乌婆”便是如此，长着好善的一张脸，却怀着好黑的一颗心。

罗汉榻左侧的那个官帽椅空着，显然是留给大娘子的，金莲这位有名无实的侯爵夫，所拥有的仅仅是毫无意义的空位和空衔。

众施施然品茶，梅姨娘最会讨老夫欢心，道：“这白毫银针实属佳品，香气馥郁，回味甘醇，比上次宫里赏赐的更为浓郁爽，想来是吕大特意遣送来的吧！”

景栗不懂茶，不过懂心，她从方才姨娘梅春的两段话便中可判断出，此的段位并不高。

无数宅斗题材的小说和影视剧都阐明了同一个道理，内宅斗争之中，最忌自傲自满、锋芒过甚，狂者必亡，傲者必败。

梅香虽有姨娘的身份，可终究是卑微婢出身，恐怕连个上得了台面的娘家都没有，唯一的靠山便是老夫，可她却大有张狂跋扈之势，刚刚那一段话，既是拍“老乌婆”亲戚吕家的马，也是在暗暗显摆，宫中贵所赏的茶，她也有份喝的到，俨然是得宠贵妾的做派。

景栗留心观察，发现坐在斜对面的玉姨娘悄咪咪地翻了个白眼，明显是看不惯梅姨娘的嘚瑟模样，不过这表只持续了短短的几秒，很快她便恢复了职业假笑，显然既有心机也有城府的主。

三位妾室的脾与关系，景栗心中已然有数，最需费心应对的，无疑是姨娘玉楼。

吕茶与“乌婆”老夫坐于罗汉床的一左一右，架势如同侯府的正主一般，气度之中自含倨傲矜贵，言辞却刻意低调谦和——

“白毫银针的确是家父安排送京的，一并还带了好些新式样的建盏茶具，阿茶给大娘子和各位小娘都备了一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四位嫂嫂赏个新鲜，莫要嫌弃。”

四位嫂嫂？

景栗敏锐地抓住了她言语之中问题最大的四个字，微微蹙起眉，在心中反反复复思量，越琢磨越觉此表妹居心叵测，绿茶婊味浓飘十里。

古代最重宗族礼规，妻妾有天壤之别，妾室即便受宠过得风光，终究还是婢之身，主子随时可将其发卖。

侯府之中，能当得起吕茶这一声嫂嫂的，仅有金莲一，绿茶表妹刻意讲这样的话，表面是在抬举其他几位姨娘，实际是在贬损大娘子，讽其妻不如妾。

从目前的现实境况而论，金莲这位大娘子确实没有妾室过得好，三位姨娘请安的标配排场是两位丫鬟与一位婆子，而景栗的身边仅有鸿雁一伺候，大有寡不敌众之势。

梅姨娘与玉姨娘皆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抱着瞧热闹的心态，不得大娘子和吕家表妹争执起来，将无趣的请安升级为彩的闹剧。

景栗按捺脾气，决意暂先隐忍，静观其变，看看这位表妹的茶艺究竟有多高，知己知彼，方可百战百胜。

她装傻缄不言，一边听着其他几言语暗斗，另一边通过超级电脑扫描技能中的“信息弹窗”读取“老乌婆”和绿茶表妹的身份背景。

吕茶是“乌婆”老夫嫡亲妹妹的儿，吕家与乌家的渊源颇，景栗一目十行，了解了个大概。

原来这两家均为世代簪缨的文官清流，往前数三代，便开始结姻亲，其后又亲上加亲，两家的利益早已连为一体。

亲族联姻并不符合现代观念，不过在古代很普遍，《红楼梦》之中的贾王史薛四家便是如此，“乌婆”老夫本着肥水不流外田的原则，想让儿子迎娶外甥吕茶，如此即可将武乌吕三家的权与利牢牢捆绑在一起。

不曾想，武吕两家还未正式结亲，圣上便下了旨，为武易与金莲赐婚。

老乌婆的如意算盘就此落了空，所以她才会视金莲为眼中钉，恨不能早早将其死，好让儿子娶吕茶续弦。

另外，乌家与吕家的子弟一代不如一代，均已开始走下坡路，乌家至少还在汴京城，而吕茶的父亲因受宫闱争权风波的影响，四年前被贬黜到了山高水远的闽州任通判，大有一蹶不振之势。

“乌婆”老夫自认才比谢道韫，当年依从家中的安排嫁给武将出身的老侯爷，还觉得颇为委屈，而今方才知家用心良苦。

武家近两代永昌侯均得圣上倚重，威势极盛，“老乌婆”靠着丈夫与儿子，进阶成为皇城顶流贵官眷，乌家和吕家的各路亲戚想尽办法结，几乎把她当成观音菩萨似的供着。

“老乌婆”相当有家族荣誉感，不遗余力帮衬娘家和吕家，因她与妹妹感甚，所以屋及乌，把吕茶当亲生闺一般看待。

吕家当然也想攀附武家，举家南迁赴任的时候，以吕茶身体柔弱受不了旅途颠簸之苦为由，将她寄养在侯府“老乌婆”身边，只盼近水楼台先得月，一旦她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