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意义（2/3）

唯一的问题在于，这一切都只发生在杀场游戏随意构造出的，一个微不足道的临时背景板中。”

李昂看向高速无侦察机，“无限个世界，无限个未来，

在至极广阔、广阔到就算是神、长生种、永生种都无法探明的浩渺寰宇中，

一切皆无意义。

在绝对的辽阔前景面前，

道德，成为了弱者束缚强者的绳索——我可以在七天时间内彻底摧毁美国，然后再在北美洲的废墟上，重新建造一个新的美国，和我记忆中完全一致。

就连总计326，766，748的美国，只要我想，我也能生产出来。

我能像控制提线木偶一样，摆弄新美国的每一个公民，

让身价亿万的富豪每天在地铁站里吹萨克斯赚取一美元两美元，

让随便那个贫民窟里的四十岁毫无表演经验的黑大妈，一瞬间成为被所有时尚杂志追捧的超级巨型。

让326，766，748的美国，成为《楚门的世界》里的群众演员，演出每一幕我希望看到、想看到的戏码。

只要我愿意。

你觉得，

你，你们，对现在的我而言，还有什么意义吗？”

“...”

aim听着李昂的话语，脸上愈发苍白，他不是恐惧于李昂所说的，要摧毁美国的说辞，

而是恐惧于，李昂表现出的，重建美国背后所蕴含的恐怖意味。

在联邦调查局，乃至许多大型组织的内部评估中，“天灾”级强者确实是星球上最不稳定、最难控制的因素之一。

每名天灾都是独立个体，是移动的、有个绪的形核弹，需要各方势力竭尽全力地应付，甚至是谄媚讨好。

但在威胁上，天灾级强者的走，却不如星门世界所带来的位面战争。

原因很简单。

力，哪怕是极端的力，本身也是毫无意义的。

没有会在意几千万光年外，某个超新星的发，哪怕那颗超新星散发出的伽马线，足以摧毁它所属的整个恒星系。

力，只有在文明中，才有其意义。

天灾级强者，同样是有自我思维的个体，他们需要类社会的供养，需要成千上万名组织员工，

为他们搜集杀场游戏所产出的游戏货币、装备、道具。

但是，如果有脱离了类文明，甚至拥有独立重新构建文明的能力，那会发生什么？

他将不再需要七十亿类，不再在意类文明这一整个整体，超越了神——就算是神明，也需要凡传颂他们的故事，记住他们的存在。

aim凝望着李昂平静的眼眸，这一刻，他终于相信，对方所说的摧毁美国的可能真实存在。

如果自己现在直接传送离开，那么...自己将成为美国覆灭的导火线。

“您...究竟想要什么？”

aim艰涩地开问道，甚至都不再去尝试说出脑海中之前酝酿过的台词——比如“虫文明和类文明是多么相像啊！难道您对他们没有一丝一毫同，能漫不经心将其灭绝么？”

如果现实世界的类文明，都已经让李昂逐渐缺乏兴趣，

那么尝试用话语来唤醒对方同理心的尝试，只会是自取其辱。

“当你用电子信息技术，控制虫文明停止发核导弹，导致倒计时结束的时候，

他们的生还可能，就被你亲手终结了。”

李昂放下手掌，半空中被他构造出的植物藤蔓倒计时钟表，也消退不见，“恭喜你，成为了文明杀手。

现在，继续你对虫文明核弹发系统的封锁，

在这里等待。”

“等待？”

“等待火山灰，随风撒向更远的地方。”

李昂提起了还在发未知毒素的、名为【此世之恶】的球体，

与球体上，那张因痛苦而扭曲，却在记忆中格外熟悉的脸庞，默默对视。

————

由于天空竞技场的镜，在默认状态下，是会持续锁定两方玩家的，

因此，看台上的观众们，只看到李昂与aim，在火山云层上默默漂浮，

没有看到【此世之恶】作用下，虫星球的变化。

唯一能确定的一点是，

十小时后，aim在传送脱离、回归天空竞技场的瞬间，吐了。

他朝着自己从虚空中拿出的铁桶，疯狂呕吐着，像是在竭尽全力清空自己的肠胃内容物。

没有知道，那颗虫星球的最后结局，甚至包括aim自己——吐完之后，他就在李昂的监督下，朝自己大脑中的硬盘进行了局部格式化，清洗掉与虫文明有关的所有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