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龙舞】第十四卷 惟玉销明 107(2/5)

藏林先生问道:“他还作恶梦么?”应见袁氏夫,接着又问:“多久一次?”袁健南苦笑:“不方便问,任公很少同说话。

是了,阿妍,任伯跟你说过他作梦的事么?”阿妍似是一愣,也说没有。

应风色暗忖道:“原来‘任伯’姓严,那就末必是任姓之任了,也可能是同音别字。

”众进屋后便没见那持旱烟的跛脚小老,既知此本领极大,不知鬼不觉离开也不怪。

他端着海碗伸长耳朵,边喝边听。

袁健南久病缠身,连他都看得出,虞龙雪自是千方百计想把救命菩萨请回家,替袁祐去疾延寿。

谁知俩老男打开话匣,一路从江湖聊到朝堂,聊得酣畅淋漓,简直是重逢恨晚;藏林不望闻问切还罢了,袁健南自己居然也绝不提治病之事,急得妻子如热锅蚂蚁,想打断又没胆子,坐立难安。

应风色望出帘隙,虞龙雪恰好侧身以对,又显出不同于原本“苗条修长”印象的别样风:腰肢仍是少般薄薄一圈,连坐着也末见余赘,已逾而立之年的胸却甚丰满,透着的丰熟韵味。

硬料的裙筒全压不住坐姿屈起的、结实的大腿肌,裙布浮出润滑如水的修长曲线。

她脸小而颔尖,腮帮骨锐如刀削,是天生显瘦、甚至该担心太瘦,以致稍嫌孤寒的程度——这点阿妍才是恰到好处,巧致的完美瓜子脸蛋秾纤合度,难再增减分毫。

但岁月补起了虞龙雪的小小缺陷,紧俏的腮颔线条仍在,却添了几分感,肌光柔润,不经意透出养尊处优的贵气,随着观者的视角转移,不住在少郎和轻熟美间恣意变化,魅力岂只增加三倍?怎么都看不腻,处处有惊喜。

她年少时肯定没这么迷,应风色忍不住想。

再老一些,年月添上的盈润娇腴消耗殆尽了,她天生的瘦底子无从修饰,便会显出棱峭,变成瘪瘪的老大娘罢?现在是她最好的时候。

但虞龙雪也不像会担心这种事的样子。

她今出门前肯定没想到须与动武,故末掖衣束腕,应风色见她取下枚钢扳指,连铁胎弓一并给从,大袖中偶尔露出半截藕臂,瘦得无半点膏腴,全是牛筋索似的肌束;明明肤莹赛雪,线条却如钢片般紧绷,这是外门筋力练到了所致,难怪开弓若磐石。

那弓分量甚沉,应非木竹镶铁的铁脊弓,而是全铁弓身的铁胎弓,拉满须得两臂十石以上的气力。

上下两端设有套筒机簧,解去弓弦后可装上短刀,当作长兵器使。

韩雪色转述阿妍之语,说姨娘“擅弓刀”,应风色本以为是弓箭朴刀两种兵器,殊不知“弓刀”乃指一物,是铁弓两嵌刀而成,看来虞龙雪自认刀法高于箭艺,才对外甥如是说。

应风色不知道的是:虞龙雪并非以一介侠投定王幕府,她出身的朔州虞氏是自金貔朝以来的北关贵族,论家系还在东海独孤氏之上,只是今时不比往,到她父亲虞戡虞世平,就是北关护军府一介护军,空有家名,而无权柄。

须知央土之外,四道名义上由臬台司衙门领政,以经略使为父母官;护军府领兵,由护军使指挥,又称护军将军。

俟置四镇总制,许与其便宜行事后,经略使和护军使便形同虚设,成了仰四镇将军鼻息的哈狗,连充朝廷耳目都难,沦为废物摆设。

至碧蟾朝澹台氏亡于异族铁蹄,帝国中枢的白玉京径从地图上消失,虞戡和其他北地贵族一样,第一时间抛弃了陷于混的体制,连夜赶回朔州老家,征兵闭城以待风云之变。

换句话说,虞龙雪不仅不是助顺庆爷对抗北藩的正义伙伴,根本就是藩镇的儿。

北关诸藩与独孤容谈好条件,双方合演一出征北大戏,让定王掌握军队置于北进要冲,独孤容的棋顿时便活了。

要不是遇上旃州的浑邪乞恶那疯子,连都不用死,大伙儿走走过场、虚张声势,静待东风来时同享富贵,岂不乐哉?或做为结盟之质,更可能虞戡对闺的品貌具信心,把这么朵娇花押在了独孤容处,指不定能弄个国丈来做……差不多就是这种心思。

岂料独孤容于色上很能把持,一世死守个小陶后,靠儿上位眼看是没戏了,后改押的袁健南又被陶元峥斗出平望,老护军竹篮打水两空,最终郁郁而逝。

编《说巡北》话本的,把这些巧妙地绕了进去,藏得若有似无。

应风色童年时,一心认为红衣侠“泼天风”最后会嫁给顺庆爷,或许不是出于小孩的天真误区,不管虞龙雪本有无这份心思,时多少是看出虞戡的辛苦盘算,不无讽刺的意味在内。

或许连虞戡也没料到,自家的漂亮闺并没有身为缔盟献礼的自觉,她是真的上了那个大自己十八岁、便做父亲也使得的老书虫,愿随他放下功名利禄,从新王朝的心脏一路漂流到生地不熟的东海,高挂弓刀、柴米油盐,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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