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龙舞】第九卷 天予我取 68（5/6）

于心设计。

要想成事千万懒不得天道酬勤。

莫婷卷起纱帘任由夏夜晚风拂过屋室沁心脾稍解燠燥。

她正要展开

的例行治疗触及最幽微奥妙的内心这个领域里没有先贤开路只能靠她自

己摸石子过河。

按郎的经验要使放下防备舒适安心的环境必不能少。

闭目躺于竹床的老有一张好看的脸年轻时必定倾倒子无数然而烛

光近照刀镌似的岁月痕迹清晰到了有几许凄凉之感心不禁浮起“美迟暮”

的喟叹。

从竹椅的材质、靠垫的厚度到老喜的茶叶、薰香以及衣料接触肌肤

的质感……莫婷尽力重现了鱼休同在真鹄山执掌教门时的景况除了当中一小部

份得自储之沁其余多半来自那些无法触及核心的“失败”谈。

对荒芜一片的全新领域来说没什么是真正失败的。

所有尝试皆有价值只

是当下还未知悉罢了。

鱼休同的记忆里有块空缺以他这个年纪的老来说“记不得”其实才是

常态。

但鱼休同的思绪出乎意料清晰非但没有“不记近事记远事”的昏瞆

相反的他能钜细靡遗默出四十多年前某位名门闺秀写给他的诗也能指出

一旬以前某个午后储之沁在院中练剑时于递出剑尖的电光石火之间犯了哪

个微小错误──当然他不会让徒知晓。

事实上为了保护储之沁鱼休同会假装犯糊涂。

正因为他丝毫无漏记得

自己如何作伪莫说心思单纯的储之沁无由看穿要不是他对大夫直言无隐

莫婷也不敢轻信老竟能清明如斯。

当这样的自承记忆有缺几成心魔自不能等闲视之。

心思细的鱼休同对比出被凭空“挖”走的记忆缺失是妖刀肆虐的那年

从首桩妖刀杀的惨案一直到“飞羽星”佘颂生的叛变约有三四个月的记

忆是一片空白。

也就是说鱼休同此生最为所诟病、堪称污点的封山避魔之举

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是因何、又是为了什么做下的决定。

老无法自辩只能笑骂由但这无法令蒙受的痛苦和耻辱稍稍减轻至

少在生命终结之前鱼休同渴望明白真相哪怕是接近些也好。

“我不是一个勇敢的。

”鱼休同初次对她吐露心声时只静静望着窗外

既非自嘲也未露出苦笑但莫婷明白这种巨大的、无法对任何言说的痛苦。

“然而以我混迹江湖的年月不可能在那种时候做出如此贻笑世的举措就

算虚应故事也该吼它几嗓子振奋他热血。

这没什么好夸耀的但我真的很

擅长这种事。

“回过来颂生却对我刀剑相向他是真想杀我那张染血的扭曲面孔

我到现在还经常梦见仿佛是另一个。

我做了什么？不该说是谁穿了我的

壳占据了这副身躯去做了我既不知道、也不可能做的事？

“我被偷走的不仅仅是三四个月的时间或记忆。

如果有这么个他是毁

了我这一生我需要知道为什么。

”

老转过面庞只有满满的疲惫和颓丧。

那是储之沁在身畔时他从不曾显现

过的。

“莫大夫妳听过有种武功叫‘梵宇佛图’么？”

莫婷翻遍典籍为此闯过几处不易出的武林禁甚至不惜向母亲开

才勉强拼凑出这部莲宗失传绝学的模糊面貌。

以内力将某种禁制烙进颅内使其无法做出某些特定的动作譬如满手血腥

的武林魔明明武功尚在却再也无法杀；或者令其一见经幡便会痛苦到

全身血沸也似从此以书库为牢……凡此种种而明之简直跟妖法没两样。

若世上真有这样的招数那么从鱼休同的脑袋里“挖”去一段记忆又或埋

什么指示让老身不由己似乎也非不可能之事。

莫婷不相信有这种功夫即使有也不是自己能掌握剖析的。

她只做自己能

做的事。

“天君我们这便开始啦。

”她伸出白得无一丝血色的柔荑覆于老燥

微凉的瘪手背轻轻抚摩。

鱼休同喜子肤触对此抵抗最小莫婷让他闭

眼聊真鹄山的风光聊道门经藏聊山下村姑浣衣时哼的小曲甚至随他轻哼

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