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龙舞】第六卷 荒人痴剑 46（3/8）

轻得多。

少生就一张颧圆颔尖的猫儿脸，杏眼隆准，上唇噘翘，自是十分貌美。然而在傲的身段之前，美貌亦相形失色。

以她发顶堪至应风色下的娇小身段，却有着一对浑圆玉，将紫绸诃子高高撑起，挤出衣缘的半截球雪白酥莹，分外耀眼，仿佛略微一晃，便欲从衣里满满倒出也似；无论露的肩、颈、上臂，乃至锁骨，全是带着一丝少娇腴的秾纤合度，无法解释那胀裂诃子的沃腴雪是从何而来，连腰都是圆凹如葫，结实紧致的一把，尽显青春骄。

她穿着淡紫诃子，外罩对襟纱衫，搭配数层绉纱白裳，再来条披帛什么的，便是不食间烟火般、仙气十足的打扮。

然而激战之下，束在裙裳里的衫摆全给扯了出来，襟大开，领子滑至双肩臂下，上几近赤；发长及腰，汗湿紊的发梢黏在雪靥檀畔，被清纯中带着感的脸蛋一榇，颇有云收雨散之感，直欲伸出魔手，将衣裳扯得更凌不堪，一窥娇媚胴体——

聂小倩在水中居与甯采臣缠绵后，被抢走踝上呼叫姥姥的鬼铃之际，就是这副既诱又狼狈的模样吧？应风色忍不住想。

如果她左前臂没锁着“魂甲”的话。

“这位师妹……”少见他踏前一步，本能后退，沉的猫儿脸上充满戒备，亦似走无路的凄艳鬼。

“住！谁是你师妹？”

应风色背起了半痴剑，双手微举示无敌意，指了指左臂的魂甲。

“戴着这个，说明你我乃一路，须相互扶持，方能在这幽穷降界中生存，此事容后细说。我乃指剑奇宫门下，风云峡的应风色，而这位是我师弟，飞雨峰的龙方飓色，与绝蜃岭的运古色师兄。”

“应风色……”

少黑白分明的美眸滴熘熘一转，明显触动心弦，却仍是半信半疑。

“你是‘天阙铜羽’？龙庭山应宫主的亲侄，那个风云峡的麒麟儿？”廊间一手持棍、一手以水盆掩住下体的运古色冷哼一声，似对“随便个来路不明的大妹子都识应风色”甚感不满，疑心是不是他请的托——这帮世家纨绔什么无聊事不出来？

“虚名而已，万不敢当。”应风色拱手：“若在下所料无差，这位该是断肠湖水月停轩的师妹罢？‘红颜冷剑’威名素着，我是仰慕许久了，可惜杜掌门长年闭关，尚且无缘拜见。”

少吓了一跳。她方才所使，全是师傅近年新创的，未露水月家门。无论那胖子是起了色心也好，没胆子见红也罢，仗着他不落重手，少以无关痛痒的花招相应，蜻蜓点水似的稍沾即走；待他稍有松懈，才冷不防递出“珠帘暮卷西山雨”的极招——

这式说是一招，其实也就一剑，然而剑意萧索，出则无悔，乃是昔年掌门师伯于水上亭雨间悟得，气魄极大。师傅说她临敌之际，有着子罕见的狠劲，或可以为杀着，才例传给她。

本拟将那嘻皮笑脸的胖子戳个对穿，岂料一把搠进鞘里，反被夺了剑去，更料不到会因此被识来历。

水月停轩是东海四大剑门中唯一的子派门，剑法首重悟，一门墙，便只能习练，直到创出一套自己的剑法，始准进“凝芳阁”，遍阅历代先贤所留图谱。

以少的造诣，原不该得授这门，即使醒来时发现自己身无寸缕，被扔在这荒山古庙中，又被三名年轻男子所包围，她仍不轻用，免被师父的仇家发现，不知青年是如何看。强捺心中不甘，故作惊诧：

“你……应师兄怎知小妹是水月门下？”

应风色笑道：“贵派先掌门筠心师太，曾于四门论剑上示演此招，那年恰好办在龙庭山，众都说这剑肃杀、萧索，当者披靡，实难抵挡。敝宫应宫主想了一想，笑着说：‘应是师太心存慈悲，不以杀生为念，剑容天地，乃至浑无罅隙。’筠心师太宣佛号，笑而不答。

“应宫主又道：‘若遇无心之，又或天地难容之徒，则不免有无罅之罅。’取剑与筠心师太印证，约定只比剑招，不比内力。前两度击，剑尖相抵，均是敝宫应宫主小退半步，第三回双剑再出，师太之剑却为宫主所夺，原来是敝上以鞘纳剑，解了这一招。师太合什道：‘宫主腹笥，尽容天地萧索。’敝上笑道：‘有天地难容者，师太亦须不容。此非割饲鹰也。’师太仍是笑而不答。”

应无用解此剑之法，借由韦太师叔之，传给了应风色与龙大方。两自小以包了棉布的圆棍不知对刺过多少遍，熟练后再换尖橛、木剑、实剑，乃至于短剑匕首，直到起心动念前便能兜鞘中，才算练成这式“卷帘双燕”。

“咱们家宫主一身通天彻地的本领，偏没留下只字词组……就算当真传落什么神功秘笈，怕也不是凡胎身照本宣科，便能有成。天才的世界于我等凡愚，最是残忍非。”

太师叔抚摩他俩发顶，望着云月萧索一笑，喃喃道：“这招帘卷双燕之剑，是太师叔这把没用的老骨，唯一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