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龙舞】第六卷 荒人痴剑 43（4/5）

耀夜，也可能童年结束太早，来不及见得山里的另一面。“跟着亮火虫走，不怕摔下崖，我家乡是这么说的。”郎趴在他背上喃喃道，不觉带上乡音，檀吐出的湿热香息一会儿在颈背，一会儿呵在发顶，似追着漫天飞舞的耀夜，四下游目。

要不多时，幽明峪的平缓山形映眼帘，未见坛舍檐影，但应风色明白穿过某个眼难见的无形禁制，背倚明玉涧的羲扬殿等古老建筑将次第浮现，已到了须得止步的隐密疆界。“这样，既然我叫‘天阙铜羽’，你是‘擀面杖’，那就各取一字，叫好了，木字边的杖不甚好听，改成倚仗之‘仗’。你身边是有的，咱们盟约既结，自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谁也不许违背。”

鹿希色一跃而下，理好裙裳鬓发，低诵几次，展颜一笑。

“这名儿好，我挺喜欢。”

应风色扔给她一枚小小的黄穗玉牌。

“带你出峡的那片岩隙有个术法阵，寻常是看不见的，有你好找；凭此牌径可通过，不致迷眼，小心别被下瞧见了。那就……明儿见。”郎微微颔，没说什么，转掠进夜雾，眨眼无踪。应风色始终瞅着她嘴角乍现倏隐的小细折，给钉住双脚似的怔立良久，直到周身青萤风舞，促织鸣夜，总算回过神来，赶紧动身离开。

接下来好一阵子，小俩过得十分滋润充实。很难说是充实处太过滋润，抑或滋润处太过充实，总之就没有耕坏的地，牛倒是每徘徊在累死的边缘，公母都一样。

鹿希色后来还是出了冰无叶的功，或因字迹被笑的心理影，郎只肯述，应风色伏案书写时，还刻意背转娇躯，可见介意。在她的要求下，装帧好的抄本不落题封，留白一片，应风色还被着发誓，一旦读熟就立刻烧掉，以免流传泄漏。

“你是真怕冰无叶啊。”应风色斜乜着郎，啧啧有声。“看来他确实有几把刷子。”

鹿希色哼道：“我这叫‘小心驶得万年船’。要不是恋热，至于来贴你这小白脸？乖乖把裤子脱了，让姊瞧瞧你的小菊花！”伸出玉笋般的纤指，搔痒似勾他下，风万种。应风色脸一垮：“别。我不喜欢这个的剧本，你答应不玩了的。怎么，现在是说话同放一样了？”

鹿希色一本正经。“我扮的是寡她姊，也是寡，是全新的本。叫怎么样？”“你才斜阳！你全家都斜阳！”应风色气得脸都歪了。

两手上的四部秘笈，堪称总纲，命二元均不脱其所摄，内功部分明九钰虽写得囫囵吞枣，赖有龙喉如晦祖师的古本补全，况且男双修的思路一通，两书中若语焉不详的模糊之处，顿时变得澄明起来，益发佐证鹿希色天外飞来的奇想：的命功法门，本就是双修术，并非牵强附会，而是从开始就是如此。

青年愈想愈觉理。

明九钰做为间谍献予龙王，起初定非武功好手。否则，其修为若不及应龑，必被识，不说得不得宠，连命都保不住；若修为胜过应龑，那还解什么武功？一刀了帐，回家睡觉便了。

她如何在十年中摇身一变、成为能夺下半痴剑反杀应龑的高手，藉男之事提升功力的内秘蹊径，或许是绝好的答案。

这套功法并非窃取元阳的左道，而是正正经经的砥砺磨练，不过是透过媾罢了，近于内功中“朱紫竞”之理。应龑没料到有这样的法门，无意间以浑厚充沛的至阳真气，以继夜地打磨淬炼着身下婉转承欢的绝色娇娃，在于己无损以致不察的况下，造就了配得半痴剑的真正剑主。

应、鹿二年轻气盛，难免贪欢，再加上对双修法门涉猎有限，内力虽似有些进步，很快便遇上了瓶颈，突无门，这一路的收获反而是最少的。所谓“练功”十有八九成了享乐偷欢，完全代不过去。

所幸应风色思路清晰，做事讲究条理，鹿希色也不是任他搓圆捏扁、没有主见的柔弱格，两都重视效率，明快务实，每天虽不免“恋热”一番，若遇大事，往往先搁一边的也是这个，彼此心念一同，甚有默契。

以挈领提纲，化用双修功劲，从析出掌法的模式，也已确立起来。

“天仗风雷掌”前十八式，与拳谱中小打拳的帧数相契，基本上是一图包一式；而同明玉功诀的搭配，也大致符合此一顺序，归纳起来十分流畅，应风色只花半，便将运劲诀窍与招式搭配好，而试演可行与否，则又耗费了几天，确认这些招式能在实战中发挥作用，剩下就是练到身体本能施展为止。

应风色隐隐觉得这十八式若钻研透彻，不在本山“通天剑指”、“虎履剑”之下，其大开大阖、以气魄压胜的烜赫声势，则又在奇宫诸武学之上，杂于本门武功中使出，可收奇袭之效。

这十八式掌法虽非应风色所创，却是他从两套文本里比对筛选而成，换了别个眼力、造诣乃至武学天分不如他的，未必能理出这样兼顾理论和施行、有模有样的武功来，着实费了番心血。

青年珍而重之，不但写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