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母亲(修正版)05(8/11)

喜欢的武侠剧,我嘴上奚落了一句要不

要这么好学啊,就不再理会。

我在心里再度对王伟超的行为报以嗤笑。

母亲似乎不太乐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言论,她又批评了我一句「你

看看别多上进。」

最后还是招招手让王伟超跟过去。

大约过了半小时,王伟超才呵呵笑地回来。

我问了他一句「你问了啥问题」,心里却想着,你这临阵磨枪,还能孙猴子

翻天上去,一下就能进年纪前列不成。

他嘿嘿第贼笑着,拉着我说,走,让你见识点东西。

回到房间,他起那个熟悉的塑料袋——应该塞在衣服里,没落一滴雨——

把里面的东西一脑倒在了我床上:几盘磁带,一个打火机,还有一盒红梅。

他挑出一盘塞进录音机里,一本正经地对我说这个可是打带,从他爸那儿

偷拿的,要我千万别给弄丢了。

这就是我次听Nrv的形。

当还算美妙的和弦、嘈杂的鼓点、轰鸣的贝司以及梦呓而撕裂的声从那台

老旧国产录音机里传出来时,我反应是关掉它。

但转念想想连英语不及格的王伟超都能听,我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王伟超则尿急似的,不停地来回走动。

我一度以为那是听这种音乐该有的形体动作,直到王伟超拍拍我,做了一个

抽烟的姿势。

我下意识地看了眼窗外,略一犹豫,还是点了点

王伟超自己衔上,又给我递来一根。

神使鬼差地,我就接了过去。

接下来王伟超开始唾,讲这个乐队如何牛,他们的磁带怎样难搞,

又说他哥广州有门路,好货堆积如山。

「咱们怕是到死都听不完。」

他表兴奋地说,但我却看到他眼里的心不在焉。

而没多久,母亲推门而,我不知道她找我什么事,但此时收音机里柯本

着浓重的鼻音反复哼着一个词,后来我才知道,他唱的是「r」。

母亲也不知在门站了多久,一动不动地盯着我们。

她那副表我说不清楚,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水底却又像藏着什么东西。

王伟超识相地关了录音机,屋子里安静下来。

空气里悬浮着尼古丁的味道,生疏而僵硬。

竹门帘把外面的世界切割成条条细纹,轰隆隆的雨声倾泻而

半晌,母亲才说了一句:「严林你过来。」

我坐在床上,背靠着墙,没有动。

王伟超轻轻踢了我一脚。

我感觉烟快烧着手了,不知该掐灭还是丢掉。

「你过不过来?」

母亲又说了一句,轻柔如故。

我把烟丢掉,用脚碾了碾,始终没有抬

「严林你过来!」

清泉终于薄而出——母亲勐地拿起了我放桌上的小盆栽,居然朝着我砸了

过来。

一歪,才发现那盆栽砸得准极差,一声脆响,碎片四溅。

我看着那一床瓷碎片和黑土,我不知道自己的愤怒从何而来,我突然起身,

从她身旁掠过,直到蹿雨帘中鼻间尚游着一丝熟悉的清香。

然而我从小就是个不可救药的,我多么善于察言观色啊。

很少有什么能逃出我的目光。

那一瞬间母亲清澈的眼眸激起了几缕波澜,以瞳仁为中心迅速开,最后化

为蒙蒙水雾。

我说不好那意味着什么,震惊?慌?抑或伤心?豆大的雨点噼盖脸,我

感到浑身都在燃烧,手脚不受控制地抖个不停。

那个下午我和王伟超是在台球厅度过的。

他不住地骂我发什么神经,又安慰我回去乖乖认错准没事。

我闷声不响地捣着球,罕见地稳准狠。

四点多时他又带我去看了会儿录像。

尽管正门挂着「未成年

的牌子,但在粗糙的荧光照耀下,烟雾缭绕中,熠熠生辉的尽是那些年轻而

饥渴的眼神。

录像厅的老板似乎和王伟超很熟,一边热地打着招呼一边露出意味长的

笑容塞给他一柄带子。

嘿嘿,九十年代三线小城的旧录像厅里又能放些什么狗玩意呢?当身材

粗犷的西方带着满身的雪花点尽地叫着「O」

时,当王伟超和往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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