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母亲(修正版)04(6/8)

号》以及张楚的《孤独的是可耻的》。

老狼我以前听过,罗大佑听说过,至于张楚和红星一号的诸君那是闻所未闻。

王伟超兴冲冲地进来,满大汗,蓝体恤前襟湿了大半。

「这些你都是哪里弄来?」

「我爸那,反正他也是不听了。」

「你经常往你爸那边跑,你妈没意见吗?」

「她能有啥意见,再说离婚是他们两的事,我和我爸可没离婚。」

「也是这个道理。」

中午王伟超在我家吃的饭。

我难得地和母亲多说了几句,她却理不理。

王伟超一个劲地夸母亲做的菜好吃,奉承得近乎谄媚,却让她笑得合不拢嘴。

饭席,我却留意到这孙子的眼老是偷偷地往母亲的胸瞄去。

母亲长得漂亮,一直都很吸引眼球,但王伟超看还是让我有些不是滋味。

不知道为啥,他和我妹相处得也好,大致是两个成绩优秀的学生比较有话题

吧。

我曾经和我妹开玩笑,说你脆把他当你男朋友算了,被我妹妹鄙夷地嘲笑

,说我满脑子就会往哪方面想。

王伟超临走才提到邴婕。

他问我为毛不问问邴婕。

于是我就问了问邴婕。

他就告诉我邴婕去了沉阳她父母那儿,要再过几天才能回来。

我说哦。

他说哦你妈啊哦。

我实在不明白他三翻四次老是在我面前提邴婕什么。

或许他就是想恶心恶心我。

送走王伟超回来时,我发现二楼栏杆上还搭着那张旧凉席。

至于是忘了收还是刚晾上去,就不得而知了。

我死活想不起来清早栏杆上是否空空如也。

当晚,我从厨房往楼上扯根线,上了录音机。

还没放几首,就抗议了,说:「这鬼哭狼嚎的都什么玩意儿,有戏没,

听段戏。」

我假装没听见,结果被一痒痒挠敲得蹦了起来。

静,只剩下星星的气息。

早已呼呼大睡,我却支着眼皮,苦苦煎熬。

晚饭又喝了好多水,以便半夜能被尿憋醒。

我像个夜游症患者,游走于楼顶、楼梯、院子和父母房间外,侧耳倾听。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姨父似乎再没来过。

好几次我都想给母亲说不如让我睡到她的空调房里,但她的一个眼神、一个

动作都让我的勇气烟消云散。

然而那一天还是到来了。

记得是八月末,月朗星稀,清爽宜

整个大地都亮堂堂的,像是镀上了一层水银。

点多就下去了,说是月光太亮,晃眼。

没有她的阻挠,我也得以惬意地听了会儿张楚。

这个顾影自怜的瘦弱男用彷佛裹在棉被里的声音唱道:愿上苍保佑吃完了

饭的民,愿上苍保佑粮食顺利通过民。

我搞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我更喜欢那首《蚂蚁蚂蚁》:想一想邻居儿听听收音机,我的理想还埋在

土里。

我内心将它改成了:想一想邻居儿听听收音机,我的在她里。

顶的那片银色像某种药剂,渗身体里,让感到安详。

这么听着听着,我只觉眼皮越来越沉。

不知过了多久,耳畔又响起那种叮咚叮咚的风铃声。

似乎还有脚步声,猫儿一样轻。

我翻个身,恍惚间一个激灵,立马醒了大半。

竖起耳朵。

门确实在响,脚步声渐行渐远,却颇为耳熟。

我爬起来,蹑手蹑脚地靠近阳台。

胡同里有个,影子被月光压成一团,汗衫长裤凉皮鞋,钥匙链都瞅得一清

二楚。

不是姨父是谁?他鞋跟不厌其烦地磕着地,已经行至街

我长吁气,转身靠近栏杆,又飞快地缩回了身子。

母亲还在院子里!她往堂屋门踱了几步,又转身扬起了脸,不知是赏月,

还是牵挂着婵娟下的我们。

那晚母亲穿着一件蓝白睡裙,乌亮秀发披肩,稍显散

几缕湿发粘在红霞飞舞的脸蛋上,清澈眼眸吸纳着银色月光,再反出一潭

饱满湖水。

至今我看不懂那样的眼神,像银色厚重的风,隽永、丰饶却又荒诞不经。

母亲仰望良久,叹了气,其实我听不见叹气声,但看着她张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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